“嗯。”季明臣点头,“我们走吧。” 他过去牵住司柠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回去路上,季明臣时常沉默。 就连吃饭,也不像平时那样会和司柠讲许多有意思的事。 快到酒店,进大堂前,司柠见不远处有家便利店,说是要买零食,季明臣依她。 而司柠转了转,最后买的只是两支冰淇淋。 “你陪我吃。”司柠说,“我这个要是不好吃,你就消灭掉。” 季明臣要说什么,司柠又说:“这个天气吃冰淇淋有不了事,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没这么脆弱。” 于是,两人又去了广场。 将近十月的气候,秋高气爽。 到了晚间,徐徐微风迎面而来,好似可以吹走任何烦心事。 “我小学的时候,有个女生和我特别要好。” 司柠咬着冰淇淋,忽然说道。 季明臣看过去,见她嘴角沾着巧克力,帮她擦掉:“不是陈同学吗?” “不是。”司柠说,“清清是我初中同学,这是我小学的。” “嗯,你和这个同学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有一次她们表演节目,这个女生弄坏了司柠的发卡,因为这件事,司柠就不理女生了。 那时候大家都是小不点儿,但又稍稍懂些事。 女生一直和司柠道歉,还说可以赔司柠一个新的。 她态度这么好,同学就都乐意做和事佬,劝司柠别生气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可司柠就是做不到原谅。 那个发卡是司向远手工给她做的,全世界仅此一个。 而前不久司向远和程蔓离婚,她的爸爸妈妈不再是一家人…… “不少同学都说我太小气,一个发卡也至于这样?”司柠说,“后来,这个女生和家人移民了,我们没再见过,也没和好。” 季明臣拿出手帕,给司柠擦手,说:“你不想原谅有你的理由,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是啊,就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谅,成为了一种道德绑架。 一个人如果真心去道歉,受害者不接受道歉、不愿意谅解,就会被指责心胸狭隘,小题大做。 甚至还会换来旁人一句轻飘飘的:你想想这人的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司柠不明白。 原谅是受害者的权力,不原谅难道不是吗? 季明臣后知后觉听出司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不禁笑了。 “我发现你很有做老师的天赋。”他说,“现在已经可以开导我了。” 司柠得意洋洋地晃晃头:“都是季老师带的好。” “不,是你好。”季明臣捏捏她的脸,“谢谢。” 闻言,司柠握住季明臣的手,告诉他:“不要想那么多,你有权不原谅。” “其实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季明臣反握住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只是有些不甘心吧。” 明明,他的家会是另一个样子。 明明,他的父亲付出了这么多,该有些好报。 明明,这一切本可以不用发生。 司柠那支冰淇淋已经吃完,见他的还举在手里,融化的冰淇淋滴下来,她便抽走了那支扔掉,又用手帕给他擦手。 “别这么想。”司柠说,“你就想我,想阿姨。虽然阿姨病着,但她正在慢慢好转。我就更不用说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过去那些不好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呀……” 她擦干净季明臣的手,抬起头,灿然一笑:“我宠你。” 他也可以被宠? 季明臣想笑,忽然又发觉一件事:他和司柠的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