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思绪的柏孟辉苦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瞒着的了:对,那天服务生送进来的橙汁里面是被下了安眠药的。 其实一开始万煊想下的是更过分的药,但是想到奚年毕竟是奚宗锐的儿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最后还是改成了没什么后遗症的安眠药。 等你睡着后,我按照他的要求拍了那张照片,然后等你快醒的时候,我就先离开了 安眠药的剂量下得并不大,但是奚年从小到大都没用过这种药物,所以还是结结实实地睡了两个小时。 靳朝的拳头捏得死紧,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他一分杀人的心的人:你除了拍照还做了什么? 柏孟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还做了什么? 哼,靳朝冷哼一声,锐利的眼神像开了刃的刀锋一样从他的脸上刮过,你敢说你没动什么歪心思?! 奚年: 柏孟辉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动过这种歪心思! 呵,你以为我会信?奚年这么好,你会不动心?刀锋似的眼神已经进化成了利钩,每一眼都像是要从那人脸上勾出鲜血淋漓的血肉来。 奚年: 柏孟辉急得脑门上都快冒汗了:真的没有!我,我是直男,我对奚年只有友情 友情的情字话音还没落下,只见靳朝已经施施然换了一副表情嘲讽中带着嫌弃,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哦?友情?给朋友拍不雅照然后污蔑朋友性骚扰自己的那种友情吗?当你朋友可真惨啊。 轻飘飘的话音落到柏孟辉的耳朵里,却仿佛比刚刚沙发倒地撞墙的动静更大,前一秒还通红的脸颊在下一秒就变得惨白 他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即使他有再多的苦衷,即使他是受人指使,但这件事依然是他主动做的不是吗? 这人说得一点也不错,当他的朋友确实惨所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朋友了。 柏孟辉交出了当年自己和万煊联络筹划这件事的相关证据,也同意了录制视频说明事件原委来替奚年澄清 当奚年和靳朝起身离开,即将推门出包间时,柏孟辉突然叫住了他 奚年!把一切都澄清之后你会原谅我吗? 奚年回过头,回答得很果断:会。 那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柏孟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问出这种话来了但他就是忍不住,他舍不得高中那段特别的日子,也舍不得这个特别的朋友。 奚年这次回答得同样很果断:不能。 说完之后奚年便要转身离开,然而身后柏孟辉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如果我说我得绝症了呢? 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柏孟辉的脸上挂着苦笑,这可能就是我的临终遗愿了,奚年难道你忍心吗? 奚年还没来得及回答,靳朝已经忍不住了:你他妈玩道德绑架玩上瘾了是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和奚年做朋友?! 靳朝每骂一句,柏孟辉的脸便白一分,但他依然固执地盯着那个背影他印象里的奚年嘴硬却心软,他一定会 不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打破了他的幻想,柏孟辉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奚年这次没有转过头,因为身后这个人再也不值得他回头:就算你今天死在我面前,我的回答还是这一个不能。 声音里的冷漠让柏孟辉想起了那个刚刚转来和他还不熟悉的转学生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一切又永远无法回到原点。 包间的门在柏孟辉的面前关上,他浑浊无神的眼睛里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亮光。 从那家逼仄的快餐店里出来,靳朝终于畅快地舒出了一口气:这狗东西套路真是一个接一个,逼你原谅他还不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