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鹤咳嗽一声,起身取了一双筷子递给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接了,悄悄去看正在高谈阔论的三个镖头,小声道,师父,那三个人是谁?他们很厉害么? 独孤一鹤不想惹事,所以摇摇头。 谁知道那赵老二正好瞧见这一摇头,顿时霍然起立,怒道,老头,你摇什么头? 诸葛雷随意瞥了独孤一鹤一眼,眼睛瞪大,脸上立刻流下冷汗来,啪的一掌打在赵老二脸上,直把他从桌前扇到桌下,扇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傻了,谁也不明白诸葛雷为什么要打自己人。 诸葛雷却一躬身,对着独孤一鹤道,手下不认识您老人家,还请见谅,多多包涵,您要杀他,要剐他,都随您老人家的便! 独孤一鹤淡淡道,不用。 见他没有计较,诸葛雷立刻赔笑坐下,再也不敢说话。 其他人见状,心里更加害怕,也跟着不敢说话,诸葛雷已不是什么小人物,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又是谁? 他是不是江洋大盗?他的那个小徒弟,是不是其实也心狠手辣? 他们一点也不清楚,想得越多,就越害怕,恨不得起身就走。 可没有一个人敢动。 长风呜咽,客栈里安静极了。 门外突然又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是一前一后进来的,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客栈里才终于有了人气。 前者是个老人,穿着一身灰棉袄,腰上挂一个药囊,手里握着一大把花花草草。 后者也是个老人,看起来文雅许多,好像一个教书书生,胡子蓄了很长,一直拖到胸前,白花花一大把。 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教书老人问道。 花草老人冷冷道,关你什么事?你本就不该来的。 你能来?我就不能?教书老人也冷冷道,你以为我非要跟着你不可? 他们竟是在吵架。 花草老人冷哼一声,在角落里坐下,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道,你一点武功也不懂,来了只是添乱,有什么用?还不如在家里等着。 听到这教书老人不会武功,在座的目光都闪了闪。 教书老人道,你说是来采药,采什么只有关外才有的药,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跟着那个人罢了,不必装什么大尾巴狼。 花草老人冷笑道,是又如何,你我都一样,难道还有什么高低? 他们当然就是霍香和宗也白。 这倒奇怪得很,要霍香出门,不如杀了他来得快。 他要是肯出来,只有一个法子 门外又进来两个人。 这小小的客栈今天奇了怪,生意如此好,不但有客人,客人还全部是两个两个来的,竟好像约好了似的。 走在前的是一个虬髯大汉,一身肌肉如同铁铸,神情既凶恶、又冷漠,只有看向后面那人时,才显得又温柔,又小心。 后面的那个是个中年人,他的眼角已有皱纹,却十分英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春水,无论看谁的时候,都很温和。 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走了十步路,至少咳嗽了三回。 虬髯大汉快走几步,替他擦好桌椅,才让这人坐下。 霍香皱了皱眉,多瞅了这人几眼,心里疑惑这人病得如此严重,是怎么活下去的。 李寻欢坐下,端起酒碗,刚喝了一口,就瞧见其他两桌的客人。 他虽觉得独坐一张桌子的两位老人很不普通,却只认识独孤一鹤。 这是他的长辈。 所以李寻欢立刻又站了起来,端着一碗酒,走到了独孤一鹤身边。 独孤前辈。 独孤一鹤道,你是 李寻欢笑了笑,道,在下李寻欢。 独孤一鹤的眼神变了,道,你,你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李寻欢微笑着,没有说话。 上官雪儿瞪着他,道,你就是李寻欢?小李飞刀李寻欢? 好像是的。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呀。上官雪儿一直在瞅他碗里的酒,生病的人不应该喝酒的。 我不喝酒,病得就更厉害。 那你一定是心里有毛病。上官雪儿道,我从没有听说过喝酒可以治病的,酒喝得越多,就越伤身,它只不过可以让你暂时忘记烦恼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