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点地盘。 石田斋彦左卫门道,我们不要你的地盘,要的是你这个人。 哦? 我们要你的手下。石田斋彦左卫门继续道,你管着五羊城里所有的黑街,逃犯、打手、小偷都听你的对不对? 没错。 你的手下有三千人,是不是?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蛇王冷冷道,他面上虽冰冷不屑,左手却已悄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剑柄。 当然有关系。石田斋彦左卫门的神情还是很温和,举止也依然很优雅,他的口音虽奇怪,这种场合下听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可怖,你可以不同意,我也可以让你永远也无法同意。 你在威胁我? 对。石田斋彦左卫门四下看了看,突然拾起蛇王放在矮几上的一根银筷子,直直举起,对准了蛇王的咽喉,笑道,在下发现阁下腰间似乎也是缠着一把软剑的,我们为什么不比一比? 蛇王也一笑,已是皮包骨头的手握住椅子扶手,撑住自己站起来,缓缓自腰带中抽出了一把又细又窄的百炼利器。 正是他已十多年没有再见过血的灵蛇剑。 不好吃,拿去换。皇帝淡淡道。 是。张平野端起桌上的大群翅,慢慢拿下楼去。 皇帝拿起桌上放着的折扇,饶有兴致地将其打开看了看,他很少摆弄这些风雅的东西,这次出门,却给自己带了不少。 折扇,玉坠,宝石,腰带,宝剑,世家公子哥该有的东西他全部都为自己配了一套,所以他现在不仅觉得新鲜,还觉得有些好玩。 司空摘星战战兢兢地坐在旁边,一双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大腿,却还是觉得它们马上就要不听话了。 若是人的身体能分成两半儿活动,你一定会见到一双腿自己跑下楼去。 这双腿也一定会马上就被人套麻袋带走,偷王之王的腿总不会是好找的。 但司空摘星还是要特别一点,一般人觉得害怕,只有腿不听使唤,他有点害怕的时候,连嘴也不听使唤。 现在他的嘴就不听话了。 您已经换了五六道菜了,还没有半道满意的? 皇帝诧异地看了一眼司空摘星,似乎是在疑惑他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菜不好吃,我叫他去换,有什么问题?皇帝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司空摘星赔笑道,只是在我看来这菜已经不错了。 皇帝的目光盯着扇面上的山水画,似乎对司空摘星说了什么一点也不在乎。 我这个人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皇帝淡淡道,我家的那些厨师做得确实好吃一点,难道不是吗? 这实在是句废话,御厨做得饭要是还不够好吃,全天下就找不出一个厨子来了。 更何况他也并不是真的胃口刁,起码司空摘星在路上时已见到他吃了干粮。 但他只能道,是。 就在这时,张平野已端着一盘新菜上来,恭敬得把它摆在了桌子上。 司空摘星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盘百花鸡,这菜也难做得很,做好了也好吃得很,就是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位祖宗满不满意了。 一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就悲从中来,他从大漠回来以后,又背上了偷窃独孤九剑剑谱的嫌疑,从那以后就一直很乖很乖地呆在京城,没想到这次却又被北镇抚司那几个老爷子以特别擅长溜肩耍滑的优点给派了过来。 造孽啊,陆小鸡,我可恨死你了!下次抓到你,我一定要剁了你的鸡爪子,砍了你的鸡屁股,拔了你的鸡尾巴,做成毽子踢 咔哒一声,茶碗落在桌上,吓了司空摘星一个机灵。 都说小偷最怕捕快,这位可直接是天子,司空摘星只觉得自己已经倒霉到家。 而且这位天下共主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司空摘星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也当然能看出他是在故意刁难张平野。 因为这份百花鸡刚端上桌来,皇帝就搁下了筷子,连一口也没有动。 我们为什么还不走?皇帝问,从这里到五羊城还要多久? 两天。司空摘星道,要是快一点,只需要一天半。 嗯。 司空摘星一边追着皇帝下楼梯,一边问道,皇,老爷! 你讲。皇帝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车夫去牵马。 您老人家真的只带了我和张平野两个人? 还带了四个人。皇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