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似乎非常寂寥。 Ψ 送走疤皮后,老人向我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教授」,另外就像之前庞贝罗喊过的,少年叫做「小鬼。」 「爱沙尼亚冰镇威士忌。」教授说完满足地点点头,小鬼则指着菜单上的香蕉巧克力圣代。 「刚刚才完成了一件工作。」 教授边笑着对小鬼说,边一脸满足地用湿纸巾擦手。冒着热气的白色布料染上了红色的污痕。 「嗯,是啊。」 总觉得少年的脸色似乎很苍白。 我将点菜单夹在柜台的夹板上,然后回过头打量。果然,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名老人和他的孙子。小鬼是十岁左右的少年,教授则超过六十五岁了,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家境殷实、过着闲适自由生活的祖孙俩,是随处可见的组合。 「有2b铅笔和图画纸之类的吗?」 小鬼突然开口问。 「收银台下面有他的画本和笔盒,拿给他。」庞贝罗啧了声,刀工俐落地切开香蕉,放在装入谷片与冰淇淋的装饰玻璃杯里,再放上包着坚果仁的巧克力软糖,最后淋上浓浓的巧克力酱。 我很快就找到了画本与笔盒。 「谢谢。」 看起来很高兴的小鬼立刻打开了画本。那一瞬间,我不由得屏息。他在翻找空白页时,那些被翻过的图纸上都是细腻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才般画作。手表、握紧的拳头、庞贝罗、汤匙与吃到一半的甜点……一张张都是有如专业的画家使出浑身解数般、笔触强烈的素描。 「好棒。」 「不能看。」 小鬼用自己的身体藏起画本不让我看。 叮——柜台上生硬的铃声响起。 我将冰镇威士忌与圣代端到两人的面前。 小鬼还在瞪着我,防止我偷看。 「我不会看的。」 一回到柜台边,我装出等庞贝罗指示的样子,试着稍微撑住脸颊休息。其实,大约从迎进教授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身体沉重、疲倦得受不了。虽然有谁在远远地大叫着,但我一点都不想理会。突然,鼻子深处窜过一阵像要烧起来似的痛,让我吓得跳了起来,瞪着眼前的布罗。 「什么事?」 我发觉自己的声调变得缓慢,随即认出了站在布罗后面、手里拿着一只小瓶子的庞贝罗,最后终于发觉自己竟然坐在地上。 「你突然就晕过去了。像圆木那样砰地就倒了。」 「还发出像除夕钟声『哆——』的响亮声音。你的头没事吧?」 乱舔胡子男接在布罗的后面问。 我摸摸头,确实有个地方传来阵阵刺痛,而且肿了起来。 「去里面躺一下。」 「可是。」 「我不需要半吊子的服务生,而且我也没说让你休息。一下子,我只给你一下子的时间,用这时间给我恢复过来。」 「是的。」 我身形不稳地借着布罗的手站起来。 一眼看去,教授的杯子已经空了。我走向他收走了空杯。 「不好意思。」 教授的语调带着几分微醺,并朝我点点头。 我看了看小鬼,他正边吃着圣代边画着画……但我一靠近,他立刻就阖起了画本。突然一个奇怪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个卷成螺旋状的铁块。我捡起来细看,发现那竟是支被弯成像弹簧一样的甜品匙。 「这是什么?」 小鬼抬头问。 「我也不知道。都弯成这样了。」 「动作快。」 庞贝罗斥责道。我将邢东西收进围裙的口袋,将空杯放到餐盘上,然后回到柜台。 我在仓库角落收纳放满酒瓶的木箱的架子下,发现一只破破烂烂的旧抱枕。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来垫在屁股底下,将身体靠在架子上。一瞬间我觉得手脚好像有温泉流过,身体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下一个瞬间就沉入了抱枕中。深深地、深深地,被老旧的污垢又拖又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吞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