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野外,甚至害怕冤魂报仇而以石塔镇压。 “公子,”吴望喜叹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山之中土地贫瘠,多一张嘴得多少粮食?如果不狠心丢弃,也许全家人都活不成。” “那为何只丢弃女婴?” “大山里男婴长大就是劳动力,女婴没甚用处。” “没甚用处?男婴是谁生的?” “可要将她抚养到自食其力,得多少粮食?而且生下的男婴,也不归自家所有。” 柴宗训深吸一口气,不想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老百姓养不活孩子,最大的责任便在朝廷。 因为在婴塔这里迁延了时间,天黑之时四人还未走到乌蒙部。 不用说,继续山里过夜吧。 还好大山之中食物丰富,除了野味还有很多果子。 依旧是杨延德杀野物,董遵诲扎营,吴望喜找水。 柴宗训坐在火堆旁,又在思索如何让这贫瘠的夷民部寨归心。 一条茶马商道,也只能让沿商道的部寨好过一些,但大山深处的部寨,得不到任何实惠。 这贫瘠的地方,也无怪乎老百姓经常暴力抗税。不交税都活不下去,交税岂非要他去死? 找水的吴望喜匆匆回来:“公子,小人方才看到山下有火把,似是有人。” “下山便是乌蒙部与乌撒部交界,有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这伙人好像要上山。” “上山正好与本公子作伴,有何惧哉。” 正说着的时候,逶迤的火把快速靠近,将四人包围。 “寨主,我就说山上必然有人,不然为何会有火光。”一个手持柴刀的人说到,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通红。 寨主穿着黑马甲,头顶插着一根孔雀羽,正上下打量着四人。 “寨主,”又一个手持?头的人说到:“这四人是生面孔,恐是乌撒部的奸细。” 寨主似有了主意,上前喝问到:“说,是不是伍德寨派你四人在此埋伏我草坝寨?” 柴宗训淡淡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等是路过此处的中原商旅,因错过宿头,只能在此暂住一宿。” “骗鬼呢,这条路除了我们草坝寨的人,平常根本就没人走动。” “就是,寨主,这四人行迹非常可疑,不如先拿住再慢慢拷问。” “如果是中原商旅,说不定很有钱呢,先抢了再说。” 众人七嘴八舌,寨主举手示意噤声,接着便说到:“若是中原商旅,可跟我回寨中仔细询问,若是不识相,别怪草坝寨不客气。” 原以为还有一番挣扎,哪知道柴宗训大大方方到:“好,我们跟你回寨。”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根本不需要如此阵仗。 四人跟着他们下山,既然配合,倒也没被为难。 这群人正说说笑笑,山路旁边忽地一声大喝,又是一群人冲了出来,拿着柴刀?头,对着拿火把的人便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伍德寨的狗崽子们来偷袭啦,”寨主大喝:“打死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说罢寨主身先士卒,举起柴刀便迎了上去。其余乡民反应过来,与路旁冲出的人混战一起。 柴宗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似两军对垒那般下死手? 两边的人大战,倒把四人扔在一旁不管,董遵诲问到:“公子,咱们帮哪边?” “先搞清楚状况再说。”柴宗训喝到:“住手,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他叫得声嘶力竭,却根本没人理他,两边都杀红了眼,手上的农具拼命朝对方招呼。 眼前这形势,竟比两军对垒都要血腥。 两军对垒时,若是冲了一阵冲不动,自然要想办法撤退。或是明知不敌,就赶紧逃命。 而这群乡民打仗,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咬也要咬对方一口。 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两帮人马在拼命。 此时山下的人看到山上的动静,又有无数的火把涌了上来。 混战局势继续扩大,不管打不打得过,但没有一人后退,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希望能打倒敌人。 四人只得越撤越远,柴宗训忍不住问到:“这究竟是为何?” “公子,”吴望喜语气沉重:“若是小人没猜错的话,该是乌蒙部与乌撒部打仗。” “既是打仗,该用军队上前,为何却全都是农民,手持农具?” “回公子,”吴望喜说到:“也许是小人表达不准确,是乌蒙部的百姓和乌撒部的百姓在械斗。” “大山里土地贫瘠,为了水源,为了多一分土地,各寨之间经常械斗,有些旷日持久,世世代代不死不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