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有人打招呼。他像是寻常客人那般,不经意的走到后面。 此处为人客住宿的地方,倒是清幽得多。 刚刚站立房门前,门便立时开了。 耶律恒德站在门口执礼笑到:“我就知道大人会来找我,不然不会一路派人护送,大人请。” 赵德昭大大方方进门,耶律恒德左右看看之后,小心翼翼将门关上。 “如此胆大包天,信不信本官只须一声大喝,你便会身首异处?”赵德昭立于花盆前淡淡到。 耶律恒德神在在说到:“赵大人不会的。” 赵德昭冷哼一声:“你怎知本官不会?还不将你潜入汴梁意图从实招来?” 耶律恒德说到:“我潜入汴梁,只为见心中大英雄,送其一礼而已,别无他图。” “送礼?”赵德昭说到:“我父位极人臣,贵为宋王,天下何种珍宝没见过?何须你蛮夷之礼?” 耶律恒德淡淡到:“我来送宋王一顶白帽子。” “放肆,”白帽子可是戴孝之物,赵德昭刚要怒斥,转念想到冠‘白’于‘王’上,乃是‘皇’字,但他不能被耶律恒德看出无知,只能继续色厉内荏到:“如今两国大战,我看你是借机挑拨我大周朝政吧,倘你就此离去,本官可当做没见过你;若你继续勾留兴风作浪,别怪本官不客气。” 耶律恒德早将赵德昭看穿,倘若他真的忠于大周,早就该派人将他抓起来,何至于派人跟踪,然后前来私会? “大人,”耶律恒德说到:“我并非有意兴风作浪,只是看到明君蒙臣,任由昏君挑起战端,以至黎庶水深火热,所以特来献策而已。” 赵德昭故意质问到:“什么明君?什么昏君?” 耶律恒德解释到:“相信中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这些年大周四处挑起战端,倘非宋王勉力维持,此刻大周恐已千疮百孔。” “如今更是无端侵入大辽,以至国库数年积累为之一空,百姓无端遭此厄运,税赋加重。我一路南下,黎庶皆怨声载道。如今昏君爪牙尽皆助其侵辽,却正是明君正位之时。” “本官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德昭说到:“限你三日内离开汴梁,否则本官将对你不客气。” 虽然看穿赵德昭心思,但造反毕竟是天大的事情,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耶律恒德赶紧说到:“大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江北士卒尽前往辽境,汴梁空虚,只要宋王断其粮草,登高一呼,我大辽各军拼死拖住周师,必能成就大业。” “你果然只为挑拨我大周君臣关系而来,”赵德昭说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父子一向忠于朝廷,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罢赵德昭转身就走,耶律恒德跟在后面呼到:“赵大人,赵大人…” 赵德昭不予理之,头也不回的离开燕云会馆。 耶律恒德懊丧的大骂:“竖子不相与谋。” 弄清耶律恒德来意,与赵德昭心中所想差不多,但他此时却有些打鼓起来。 十多年前,他的叔叔赵光义,与他现在心思是一样的,却因父王犹豫以至枉丢了性命。 现在的问题,不是时机,与国内局势以及辽人是否支持无关,须得做通赵匡胤的工作,让他提起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登高造反。 赵德昭虽贵为大周社稷银行行长,天下所有的钱都掌握在他手中,但这钱该怎么用,他说了不算,得财相符彦卿说了才算。 虽然符彦卿年事已高,几乎不再视事,但他的子孙多任地方转运使,牢牢掌控着钱粮用途。特别是他的儿子符昭愿,已由荆南调任汴梁,只待他一死,符昭愿便顺利接班。 朝中众臣,多与赵匡胤有旧,看到他赵行长,也会给三分薄面。 但给面子归给面子,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得提着全家的脑袋上,赵德昭的分量还是不够,得赵匡胤亲自出马。 但赵匡胤现在一副当了王就很满足的样子,令赵德昭颇是头疼。 假如赵德昭现在敢去跟他说,爹,辽人支持我们,汴梁也很空虚,你可以造反改朝换代啦。 赵匡胤虽不至于将他绑缚金銮殿请罪,但几个大耳瓜子是不会少的。 须得有一个契机提醒。 赵德昭苦思半天,现在全国的目光都关注着北边的战事,还有谁会注意到朝政?那契机怎么找? 对了,赵德昭一拍大腿,运河,现在也只有运河能在朝堂上炸起一丝丝水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