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哈伦府出兵这件事,曹彬责任很大。 青龙县属哈伦府辖下,也是最为偏远的县。 寻常若朝廷没有严旨,哈伦府守将萧延遂自是懒得管这烂摊子事。 但现在哈伦府被控鹤军攻下,萧延遂带着手上残兵败将四处漂泊,没个地方去。 正好趁此时拿下胡富贵,也好给大军找个落脚的地方。 倒是胡府西席先生有些惊异:“员外,客栈中住的竟是中原皇后娘娘?那日与员外谈价钱的也是皇后?” 胡富贵淡淡到:“先生,倘你不问出这个问题,我还真以为是你告密呢。现在想来,当是我那日太过招摇,口口声声捉拿叛贼,所以引致走漏消息。” 管家插了一句:“员外,还是皇后娘娘不谨慎,如今兵荒马乱的,却带着一群俊男美女招摇过市,如何不引人怀疑。” “究竟是谁之过,现在暂不追究,”胡富贵说到:“目下紧要的,却是该如何退敌。” “员外,小人听说萧延遂手上有五万兵力呢,”管家眼珠一转:“硬抗是不能了,不过眼下却是员外的机会,天大的富贵就在员外眼前啦。” 胡富贵苦笑一声:“我两万乌合之众如何与五万铁骑对阵?此次萧延遂是来真的,能保住家业性命就不错啦,哪还敢求什么富贵。” 管家说到:“眼下中原皇后仍住在客栈,小人日前观察过,她随从不过十几人,只要员外带兵将其擒住赶往锦州献与辽国皇上,他必定龙颜大悦,随便赏员外一个南院大王,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这话,胡富贵冷哼到:“我名字里就有富贵,何须求此富贵?莫说中原事后报复,我虽生于辽境,可此处自古便是汉地,我一个汉人,如何做出出卖国-母的事来?我劝你也断了这心思,否则我决不轻饶。” “员外有见地,”西席先生拍手到:“中原只是意外大败,暂时没缓过来而已。如今幽云还驻着重兵,倘员外真做出此等汉奸之事,幽云主管杨延平必不顾一切报复,远在岭南的慕容德丰也会遣水师北上。” “中原倾国之兵,辽必灭亡,到那时莫说员外的南院大王,就是合族性命能否保住都还两说。” 管家有些不服:“若依先生所说,中原为何不依此计行之,反倒向员外借兵?” 西席淡淡一笑:“中原皇上行军打仗,一向以小博大,自登基以来东征西讨一统汉家天下,可国力却一直蒸蒸日上,极少影响老百姓的日子。管家可知这征辽同时,中原境内还有一条大运河在开凿?” “倘运河凿通,江南岭南钱粮源源不断运往幽州,那时辽人将再也无力回天。员外正可趁此时从皇后出征,博个光宗耀祖。否则待中原打下辽东来,一道旨意让员外遣散部众,员外该何去何从?” 胡富贵说到:“我前几日便想着要答应,可娘娘一直不来谈价钱,这时候偏萧延遂来攻,即便要答应,也得先渡过此劫吧。” 西席思虑一会,开口到:“员外勿忧,在下听说萧延遂兵败哈伦后退到了右北平。右北平往青龙进兵,唯有两条路,一条是青龙隘,另一个是红龙河。青龙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员外只须派少量兵力镇守即可。” “那红龙河呢?”胡富贵追问到:“如今时近冬日,红龙河正是枯水的时候,辽兵跃马便可过河,如何抵挡?” 西席又思虑半晌:“此事须从长计议。” “我的先生诶,”胡富贵说到:“萧延遂大兵就要到啦,再计议一会,我这数代的家业就不保啦。” “倘是如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