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辽是大事。 辽国土广袤,就连都城现在都还有三个。 且不像江南一直臣属于中原,惧怕中原,辽人反倒是时刻觊觎着中原。 先前趁着辽国内乱,以及两世的记忆夺回了幽云十六州。现在辽国内乱平息,国力蒸蒸日上,与之对战,必须万分谨慎。 慕容德丰六必胜提供了征辽的理论依据,提振了士气,真正要征辽,还须大周这台战争机器开动起来。 在赵匡胤的主持下,粮草源源不断运往汴梁;江宁刘光义日夜在长江上操练水军;背嵬军正式开拔,前往丰镇,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兵部职方司,侍卫司密探,符昭手下散落在辽境的燕云十三骑也都运行起来,一条条军情自辽境送到汴梁。 按照慕容德丰的出兵方略,杨业,曹彬,刘光义,呼延庆,杨延平五路出兵互相呼应,一路逐步平推,选关隘处建城池,防止辽人反扑,计五年,当能将辽人赶到北海以北。 这个方略很稳妥,但耗费将会非常大,在平辽的这五年里,除了国计民生的必要开支,国库的所有盈余都将用于出兵军费。 但柴宗训的轮船局已在魏仁浦次子,榜眼魏咸熙的主持下逐步展开工作,仅此一项,耗费便不知凡几。 “皇上,”董遵诲开口到:“既是国力无法支撑步步为营稳打稳扎,何不设法力求速胜?” 柴宗训苦笑一声:“辽之国土仅次于中原,幅员辽阔,如何速胜?” 董遵诲说到:“臣虽未亲至辽境,但听说辽国内满是大漠,根本不适合人居,虽幅员辽阔,但人口都集中在几个城池而已,只要占据城池,辽人无法生存,必会远遁,由此我边患便能自解。” “大漠虽不能长期生存,但暂时藏身却没问题,”柴宗训说到:“即便我王师占据辽国城池,粮草却仍须国内供给,倘辽兵藏身大漠,攻击我补给线,没有粮草,大军如何久据城池?” “带齐粮草,与辽人死磕,”董遵诲说到:“守城池总比呆在大漠里要好一些。” “若真的这么容易,大汉四世之积累岂会被拖垮?”柴宗训说到:“眼下已是夏日,待到能出兵时已到秋天,兵锋至辽境内已是冬日。辽境苦寒,不适合冬日作战,不如且等一等,待到明年开春再出兵吧。” 董遵诲摇头到:“皇上,倘等到明年,辽人有了准备,攻城恐更为不易。” 柴宗训解释到:“辽不比江南,若要将其击垮,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辽人久居北境,比我王师更为耐寒,且深入辽境作战,地利本不在我,还是力求稳妥好一些。” 既是求稳,柴宗训便不再纠结出兵方略之事,反倒是前往刚成立的轮船局,查看航线开通的情况。 按照魏咸熙的规划,先期开通三条航线,由蓟州港口出发,经停高句丽,到达扶桑,回程时停靠松江港。两船对发,两月一次。 第二条航线自穗都港出发,经停占婆国,柔佛国,爪哇,苏禄回到穗都港,同样是两船对发,不过沿途经过的地方较多,所以三月一次。 第三条航线,穗都直达苏禄,两船对开一月一次。 原本魏咸熙还想开通闽越到琉球和苏禄的航线,可现在能供他用的,只有六艘船。 造作局造的船不少,但多为军船,前些时被刘光义以训练水军之名全给买走,魏咸熙想说理都没地方,皇上以大庾道一半赋税养铁骑军,谁让人家有钱呢。 航线开通后,造作局按照旨意将轮船刷成统一颜色,开往指定港口开始营业。 各将领眼见征辽的旨意出来,但却雷声大雨点小,背嵬军停在丰镇不动,铁骑军也只是操练水军,并没有出兵动向,控鹤军更是呆在幽州一动不动,于是便纷纷上书请战。 不管是天气严寒,还是大漠风沙,亦或辽骑兵强大,各将领纷纷表示不惧各种条件,愿立军令状,不斩耶律贤,誓不回还。 柴宗训对这些请战奏折一律不予理会,仍是关注着轮船局的运转情形。 眼看已是入秋,轮船局各航线都完整的走了一遍,一趟航行下来,到达柔佛航线的轮船竟赚回造船成本的一半,魏咸熙顿时信心满满,要增开航线。 但各军仍是毫无动静,一向沉稳少言的杨业也已坐不住,丰宁地处汉夷混居之地,局势异常复杂,驻守在此每日都得小心翼翼,再不出兵,怕是要影响士气啦。 杨业亲自从丰宁赶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