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银行照常开门,民众一下子全都涌了进来。 差役手捧号码牌喝到:“所有人听了,因为取钱的人太多,须按号码牌依次取钱,不得大声喧哗吵闹,否则一律按咆哮公堂治罪。” 存银十万的张姓富户大声到:“官爷,那日存银之时陆主事曾说存银千两以上属于贵宾,进银行办事无须排队。” 差役手指向另一边:“那里是贵宾客户专用办公室,贵宾可前往办理取银事项。” 除了陆士栋和林赓,银行里没人知道操场上重兵看守的不过二十万两银子而已,所以差役们说话办事都很有底气。 又一个百姓说到:“官爷,草民约了借贷的,不知还能办吗?” “懂不懂规矩?”差役喝到:“借贷的去东跨院,西跨院只办存取事项。” 民众争着从差役手上领号码牌,张富户已和一干贵宾去往vip办公室。 陆士栋早已在此等候,见到这群人,不慌不忙的问到:“各位贵宾要取多少银子?” 张富户掏出存折:“全部取出。” 其他贵宾也同样掏出存折:“我等都是全部取出。” 陆士栋淡定的接过存折,在纸上写下某年某月某日,贵宾张士杰预约取银十万两。 随后又依样画葫芦,将其他富户的姓名、取银数目、今日日期全都抄录一遍,接着将存折还给他们:“好了,本官收到尔等预约,七日之后来取银吧。” “为何要七日?”刘姓富户问到。 陆士栋淡淡到:“列位,存银之时已然讲清楚,且存折背面也有刻录,超千两大额,须提前七日预约,七日后列位准备大车前来装银。” “若我有急用呢?七日后岂不什么事都给误了?”刘富户说到。 陆士栋起身喝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存银之时便已讲得清清楚楚,若尔等胆敢咆哮,本官即刻将尔等押送汴梁府治罪。” 张富户张士杰拦住刘富户,冷冷的看了陆士栋一眼:“七日就七日,七日后我等一同前来取银,还请陆大人不要爽约。” 陆士栋淡淡到:“张员外尽管放心,朝廷不会差你一文钱银子。” 一干富户在差役兵丁的注视下就此离开,外面排队取钱的民众看到他们既没有闹事,也没有说话,更加认为银行里根本不缺银子。 “我说,昨日是谁放的谣言,说银行里没银子?害我连夜在此排队取银,这不耽误事吗?” “就是,存银四厘息,借贷八厘息,就这利钱都能赚不少吧,银行怎么可能缺钱。” “算了算了,我不取了,懒得排这个队,你们要取便取吧。” 说着说着人又走了不少,外面还未拿到号牌的人也是心焦,干脆回去明天再来,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呢,银行还能跑了不成。 就这么各怀心思的走着散着,御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 陆士栋终于松了口气,跑到东跨院借贷司那边查看情况。 借贷司现下只有主事林赓带着些兵丁守着,根本没办业务。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陆士栋问到。 林赓说到:“都让我哄走了,而且借口很好找。取钱的人太多,借贷的差役都去帮忙了,等取钱潮散去之后才能回来继续办借贷。” 陆士栋转身就要走:“我得赶紧将此间情况报与老师知道,须得在七日之内筹集两百万银子,否则皇上便会失信于子民。” “今日大朝,老师此刻正在朝堂之上呢,”林赓提醒到:“还是等散朝了再说吧。” 往日大朝,至少还会有几个人说说话,但今日的朝堂,静谧得可怕。 离此不远的地方,民众正在聚集挤兑银行,考验皇上,考验朝廷的信誉。 皇上极有可能因此而由一代明君变成昏君,此时谁也不敢乱说话,以免触怒龙颜。 “外面闹哄哄的,众卿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柴宗训已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启禀皇上,”符彦卿说到:“百姓愚钝,以至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皇上应对有方,如此小风波,相信很快就会过去,不堪庙堂之上议论。” “臣附议,”赵匡胤跟着出列:“我大周物阜民丰,国库年入数千万,岂会因区区百万两银子而失信于民?此事实在不值提起。” 以往朝堂上总会问几句为什么的魏仁浦,此时正低头沉思,一脸的疲惫。 柴宗训不忍提到他,转而说到:“既是不值提起,那便不提也罢,众卿可还有本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启禀皇上,臣等有本奏。”三个人一起从队列里走出来,分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