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毕竟掌握着一国的情报力量,这些被抓获的都是些具体执行的小喽啰,没见过她也不算太奇怪。 柴宗训又追问到:“当日完成狸猫换皇嗣之后,虽然尔等对宫禁颇为熟稔,但内宫也并非是外人自由进出的地方,朕且问你,你是怎么出宫的?” 稳婆说到:“回皇上,入宫之时,便有黑衣人指出路径,老奴按照路径出来,一路避开了所有的盘查,只在出宫之时,遇上楚王爷。老奴因为家中黑衣人报官之事,与楚王爷有过交道,他便放老奴离开。” 稳婆给了两个很重要的讯息,能指出路径,证明黑衣人对当晚宫中布防非常清楚;当初董遵诲问询之时,所有侍卫皆称稳婆趁乱跑掉,但究竟是如何跑掉,谁也说不清楚,原来竟是楚王柴宗让放走。 狸猫换皇嗣之事,柴宗训大张旗鼓查了这么久,柴宗让竟一直隐匿不报,莫不是他与此事有牵连? 柴宗训喝到:“速传楚王见驾。” 侍卫匆匆出去后,又匆匆回转:“皇上,据王府下人回报,楚王已于一个时辰前出城。” “赶紧将他追回来,”柴宗训又补了一句:“多派人手,若楚王敢反抗,即刻将其拿下。” 嘉敏随即接话到:“皇上,臣妾以为,狸猫换皇嗣之事,就是楚王主使,与臣妾确无关系,请皇上明察。” “你休想摆脱嫌疑,”柴宗训冷冷到:“便是宗让与此事有关,也是与你合谋。否则龙卫军之事,你做何解释?” “不过看在小赵的面子上,”柴宗训又说到:“朕可以暂时将你安置宋王府,一旦找到证据,朕必将你绳之以法。来人,送嘉敏姑娘回宋王府。” 嘉敏走后,曹翰问到:“皇上,既是嘉敏嫌疑最大,为何不将她暂且收押?若她趁此机会逃走,岂非耽误破案?” “嘉敏不会逃的,她还要利用赵德昭作妖呢,”柴宗训说到:“她不作妖,朕怎么找证据?再说朕若将她收押,赵德昭必来聒噪,还不如放他俩人在一起。” 以事情的发展来看,如果仅仅只是以狸猫调换皇嗣,得不到更多的证据,眼下朝堂必仍处于混乱中。 若事情发酵,赵匡胤与魏仁浦联合发力,符昭后位必然不稳。 偏偏幕后主使人又是刺杀,又是造谣,还组织群臣闹事,做得越多,自然暴露得越多,查起来便头绪更多更简单。 曹翰明白柴宗训的意思,但仍有些不平:“皇上,天子行事,何须看臣子脸面?”意思是将嘉敏关了也就关了,赵德昭还能怎样? 慕容德丰接话到:“曹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意?” “皇恩浩荡,对臣等推心置腹,”曹翰说到:“可有些人恃宠生娇,根本就不值得皇上对他那么好。” “好了,”柴宗训说到:“眼下最主要的便是找到另一个稳婆,并将宗让带回来,你们且去忙吧,朕还要想想江南的事情。” “臣等告退。” “将这一干人等押入天牢,待下次审问。” 赵德昭回家之后便后悔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弱智,明明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 从汴梁出发去江南的时候,他是非常踌躇满志的。 江南的条件必岭南好得多,更容易做出政绩。父王强过于齐王,他自然也要强过慕容德丰。 但到了江南之后,竟鬼迷心窍昏招迭出。 若是皇上责备,他还可以设法辩解一下。 但皇上仅仅表达了失望之情,令他辩无可辩,不知道吏部侍郎的职位是否还能保住。 当初利用京察,他本做了很多安排,但若不能继续署理吏部,这所有的安排就都打了水漂。 眼下皇嗣一日找不回,朝政便一日不能恢复正常,倘离开吏部太久,朝廷又有了新的人事变动,届时就算能官复原职,没有了御史台配合,恐怕也很难像上次京察那样暗度陈仓。 正懊悔间,侍卫押着嘉敏回到王府。 赵德昭瞬间一扫脸上的阴霾,上前抓住嘉敏的胳膊,欣喜到:“我就知道姑娘远在江南,怎么会和汴梁发生的事情有牵连。” “赵大人,”侍卫拱手到:“皇上有旨,令你好生看管周氏,若她离开汴梁,皇上便拿你问罪。” 赵德昭说到:“无须校尉提醒,本官怎会让姑娘离开。” 事情慢慢有了眉目,又有柴宗训的陪伴,符昭好了很多,只是仍在想起孩子的时候,偷偷落泪。 侍女红袖在一旁不停的劝慰:“娘娘,青鸾紫月她们已经全力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皇子的下落。” “你说孩子现在在干嘛?本宫不在身边陪伴,他会不会哭?”符昭问到。 红袖轻轻一笑:“娘娘,皇子出生才多久呢,除了吃和睡之外,哪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