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顺流直下,是池州、铜陵、芜州等地,这些地方都已被曹彬派兵占领。 李景达的意思是不管这些,只管顺江而下,先解江宁之围再说。不然要是江宁被攻破,宗社被毁便等于亡国,这几城几地等于白给。 但朱令赟却有不同看法:“王爷,若是这些城内的周师在背后追击,我军便等于两面受敌,届时不仅不能解江宁之困,恐怕还有全军覆没之虞。” 李景达说到:“周师此次出征,并未带水师,他如何追击?” “正因如此,才更该先拿下此三座城池。”朱令赟反驳到:“但据末将所知,周师虽未带水师,但城内王师均已投降,由此周师便有了水师。但这些投降的均是我唐人,倘末将前往一战,这些降军必会反戈一击,届时不仅击垮周师,我军声威将会更加壮大。” 朱令赟的一众副将跟着附和:“请王爷允许我等先解决后顾之忧,再去击毁采石矶浮桥。” 所谓的解决后顾之忧,乃是因朱令赟的私心。 江宁被围已经数日,若朱令赟前去救援之时周师恰好破了城,等于南唐社稷已亡。此时他拆毁浮桥,不是等于得罪中原朝廷么? 设若江宁城防坚固,能守得住,此时也并非他出击的好时机。一定要等到城池将破未破之时,他再神兵天降,如此方更显他的功劳。 反正不管这天下姓郭还是姓李,只要拥兵,便少不了他朱令赟的一席之地。 “好,好,”李景达深吸一口气:“那便请各位统领勿要拖延,速速拿下这三座城池。” 李景达哪能看不透朱令赟的心思,所以他才不敢让李景遂前来。只是眼下各军只听朱令赟的,根本不理会他这个王爷,求着人办事,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朱令赟倒也并不忽悠李景达,真的派人去攻池州。 守池州的本是周军偏师,朱令赟势大,只好向南暂避其锋锐。这也算他拿下一座城池,可记一功。 往下的铜陵、芜州也是一样,守城周师纷纷往南转移,三座城池尽入朱令赟手中。下一个目标,采石矶周师浮桥。 对柴宗训来说,真心感谢朱令赟的拖延。 原本朱令赟在他前面出发,顺江而下,他是远远赶不上的。可巧朱令赟一定要将三座城池拿下再说,柴宗训便渡江从淮南急行军,终于在他前面赶到了采石矶浮桥。 看到浮桥,柴宗训才感到古人智慧之伟大,江面宽阔,流水湍急,站在浮桥上却如履平地。老祖宗的好多东西,演变到后世不是变样就是失传。更因野猪皮的固步自封,导致科技落后被挨打。 因朱令赟攻下三座城池后封锁消息,此时守卫浮桥以及运送粮草的周师根本不知道朱令赟要来攻。 得知圣驾亲临,樊若水带着兵士和工匠们去见驾。 “臣(草民)等恭请皇上圣安。” “平身,”柴宗训说到:“你便是造浮桥的樊若水?此次王师渡江,你可称头功,待收归南唐,朕便为你议功。” “臣谢主隆恩,”樊若水执礼到:“皇上,此次造浮桥,臣不过略尽绵力,真正造出浮桥,还是靠王师配合和工匠用命。” 柴宗训欣喜到:“居功却不自傲,朕喜欢,朕听说你平日里多喜欢研究水上的巧技,朕正打算组建巧技局,届时回到汴梁,你可与何卿一同主持。” 樊若水问到:“可是造出火炮的何大人?” “正是,”柴宗训说到:“届时你与何卿一研究火炮,一研究造船,壮大我大周水师,征服四海。” 樊若水说到:“臣求之不得。” “好,好,”柴宗训满意的点头:“只是你得先助朕度过目前的难关,江州守将朱令赟倾巢而出,率十五万大军顺江而下,正是要摧毁浮桥,目下王师加上守桥军士,不到三万人,如何退敌?” 樊若水略一思索,开口到:“回皇上,此事倒也不难,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 柴宗训侧头听到他的计策,拍掌到:“好,好,便依此计行事,若能退敌,朕再为你记一大功。” 却说朱令赟收复三城之后,驾着巨型战舰,悬着帅旗,威风凛凛,星夜赶至采石矶上游。此段江面北岸是淮南与广陵交界地,属于中原地盘,他自是不敢停泊,只将战舰密集停在南岸。 李景达却不让他停留,只催他出战:“朱使相,江宁已是万分危急,目下驻守浮桥周师不到万人,何不携收复三城之威,一鼓作气将周师尽灭,解江宁之急?” 朱令赟却推脱到:“王爷,将士们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