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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不接受投降


    自从大庾道通商以后,穗都港水面上日日泊满了商船,先前总以为是多余的设施,现在都派上了用场,市舶司无人不佩服慕容德丰的远见。

    目下虽中原与南唐正处于交战之时,但南唐朝廷舍不得大庾道的赋税,况兵力已被派往四方镇守。纵有毁去之心,却无毁去之力,只命商道沿岸百姓组织团练防守,不准来往船只靠岸。

    去年扩建穗都港之时,慕容德丰奏请开恩科在岭南取了一批士人,目下已派往各地按照慕容德丰的理念司牧地方。如今的岭南面目一新,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事务繁杂,慕容德丰每日都须工作到深夜。

    这一日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情,慕容德丰伸了个懒腰,问随侍在旁的小厮:“什么时辰了?”

    小厮答到:“公子,目下已过子时。”

    慕容德丰笑到:“从王府跟着我到岭南吃苦,后悔吗?”

    小厮说到:“公子说哪里话,小的自小服侍公子,公子去哪儿小的就去哪儿,怎会后悔。”

    慕容德丰打了个哈欠:“不后悔就好。”

    小厮扶住他的肩头:“公子,忙累了一日,你该休息了。”

    “也好,”慕容德丰起身:“我且休息一会,有事再起来吧。”

    实在太过劳累,慕容德丰沾床就着。

    朦胧之中,却见慕容延钊站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慕容德丰慌忙起身见礼:“孩儿见过父王。”接着又疑惑到:“父王,此时你正该带着铁骑军助皇上收归南唐,如何却有空来到岭南?”

    慕容延钊没有答话,只幽幽到:“日新,今后慕容家的富贵就仰仗你啦,可得好好照顾兄弟子侄,莫让为父失望。”

    “父王,”慕容德丰说到:“皇上是个明君,只要兄弟子侄安分守己,实心为朝廷办事,皇上必不会亏待。”

    慕容延钊摇摇头:“如今你身在岭南,倘汴梁齐王府中有何变故,该如何是好?”

    “不是还有父王么,”慕容德丰笑到:“再说府中能有什么事。”

    慕容延钊叹息一声:“好啦,就交待到此,本王也该走啦。”

    “父王,”慕容德丰起身要拉:“自上次汴梁一别,孩儿已一年多未见到父王,为何此时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父王好歹也留住几日,让孩儿尽尽孝道。”

    慕容延钊笑着慢慢远去,慕容德丰却怎么也抓不住,情急之下猛的一扑:“父王。”

    睁开眼睛才知道,方才是个梦,慕容德丰苦笑一声,又躺了下去。

    “公子,公子。”小厮哭喊着推开门:“公子,汴梁王府中来人了。”

    慕容延钊下床笑到:“王府来人,你何至于激动成这样。”

    小厮只是哭,却不答话,慕容德丰想起方才的梦,心中一沉,莫不是哪个兄弟子侄惹了大祸?

    急忙穿戴好,走到前厅,除了齐王府的管家三叔,一同来的还有都察院佥都御史杨延定。

    “杨大人,三叔,”慕容德丰迎了出去:“莫不是慕容氏的族人惹下大祸,所以才引得二位到此?”

    管家三叔见到慕容德丰,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到:“公子,齐王,殉国了。”

    “殉国?”慕容德丰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叔哭到:“齐王误中李景达杨廷羡奸计,被困于吴越吹台山,力战不得脱,已壮烈殉国。杨廷羡恶贼丧心病狂,割下齐王头颅悬挂于城头示众……”

    此时慕容德丰终于反应过来,双眼一翻,直直的倒下去。

    “慕容兄。”杨延定急忙上前扶住他:“慕容兄,醒醒。”

    慕容德丰幽幽醒转,抱住管家三叔和小厮大哭起来。

    管家泣到:“公子,齐王投身军旅,马革裹尸本也是寻常的,只是这杨廷羡不该侮辱齐王,请公子急速调兵,为齐王雪耻。”

    慕容德丰起身咬牙切齿到:“速传岭南各镇来见本公。”

    杨延定上前抓住他的手:“慕容郡公还请节哀。”

    慕容德丰此时恢复了一些理智:“杨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杨延定说到:“下官奉皇命而来,不想入穗都城时与管家偶遇,索性便一同到此。皇上已有旨意,不论郡公要做什么,皇上都照准。”

    “皇上。”慕容德丰面北伏地,再次大哭,接着又转头问杨延定:“杨大人,皇上在汴梁么?”

    杨延定说到:“皇上已率灵州军亲征吴越,誓要为齐王报仇雪恨。”

    慕容德丰泣到:“战死沙场本是武将宿命,却又劳动皇上亲征,臣何以克当啊。”

    此时岭南一干武将入得厅来:“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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