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又走不脱,装病又不能继续装下去,李煜倒真的快给急病了。 冯延巳也生怕他扛不住答应修复大庾道,忆起跟赵德昭的谈话,又想出一个主意:“国主,大庾道方略乃是由慕容德丰提出,设若提出方略之人不在,皇上应该会放弃吧。” 李煜说到:“目下慕容德丰方主政岭南,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怎会不在?” 冯延巳眼珠一翻,手掌勒了一下:“如此,他便不在了。” 这便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之人的典型做法。 “不行,若为皇上得知南唐刺杀慕容德丰,会不顾一切报复的。”李煜连连摇头。 冯延巳说到:“可眼下不解决此事,国主若想回到国内,恐难于登天。” 李煜犹豫了一下:“仓促之间哪能找到合适人选去做此事?况消息传达国内,再从江南派人前往岭南,迁延日久,皇上岂会等待。” “这倒不妨事,”冯延巳说到:“臣听说为扩大穗都港口,皇上自国库批银五十万两,慕容德丰不日便会抵达汴梁,亲自押送这批银子。” 李煜想了想:“此事便交与太师去做吧,千万不要留下痕迹。” 慕容德丰不在,时常伴在柴宗训身边的便只剩董遵诲和赵德昭。 这几日董遵诲时时都在留意李煜君臣的动向,便只剩下赵德昭了。 柴宗训还和以往一样,政务之余换上便装,出城走一走。 当然,对于街市上卖的那些东西,柴宗训兴趣倒不很大,他主要想看看老百姓的生活怎么样。 “苏公子,”看着来往的商贩,赵德昭开口到:“倘大庾道修通,这些物产便可流通至海外诸国,我大周国库更要充盈不少。” 柴宗训也有些得意:“这个自然,除了充盈国库,还要将各番邦之特产带回中原,丰富我中原物产。” 对于番邦赵德昭有些不屑:“我中原乃天朝上国,番邦有的中原都有,何须他们来充盈?他们只要将银子源源不断往我国库运送就好。” 柴宗训笑到:“小赵,切不可有此念头。番邦能立国,必有其特长与特产,我大周既是天朝上国,自该有包容并蓄的气度。” “苏公子教训的是,”赵德昭说到:“只是那李煜,此等好事降临头上,为何还要犹豫?” 柴宗训并不受这句话的影响,只说到:“李煜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等他想明白,才能实心为我大周修复大庾道。” 赵德昭摇摇头:“倒不如逼他一逼,让杨令公带兵往江北走一趟,不信他不就范。” “这个倒没必要,”柴宗训说到:“目下尚未听说南唐国内有反对之声,若我发兵威慑,激起南唐逆反之心反倒不美。我要的是李煜心甘情愿用最快的速度将大庾道修好。” 俩人走着走着,便到了燕云会馆门前。 这燕云会馆是当日符彦卿主政大名六州时,为方便属地官员进汴梁办事而盖的一座客栈,为节省开支,同时也对外营业。 走到此处,柴宗训有些犯酒瘾:“小赵,我们进去喝点儿?” “那还等什么,走吧。” 进了燕云会馆,柴宗训想起当日与虢国夫人逼符昭出嫁的样子,现在仍觉好笑。 俩人二楼雅间对饮几杯,去听楼下传来阵阵喝彩声。 柴宗训探头看了一眼,却见一女子身着红裙,一手酒壶一手狼毫,在厅中舞着。 狼毫上下翻飞,在女子面前的白绢上飘逸的勾画出一阙词句。仔细辨认,竟是《元夕》。 “好,好。”女子写完,厅中客人不断拍手叫好。 “皇上文治武功谋略文采,历代为君者,实是无可媲美者。” “嘿,哥们儿,你这么赞,皇上可听不到,赏不了你一官半职。” “我一贩夫走卒,要皇上赏什么官儿?只要皇上圣明,我大周国泰民安,保我一家世代安居乐业便足矣。” “哥们儿,谦虚了不是,贩夫走卒可进不起这燕云会馆。” “我认得他,他是汴梁城里最大的茶叶商,陈员外。” “嘿,陈员外,听说皇上要新开大庾商道,到那时你的茶叶就能卖给海外诸夷,怕是生意要越做越大了。” “所以陈某晨昏三炷香,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可不是恭维,是我真心的。” “这事儿是真的吗?若真如此,我怕也要做些贸易,也好养活一家老小。” “真,你没听说那南唐的国主现下就在汴梁吗,听说大庾道要经过南唐虔城,皇上正与南唐国主商议呢。” 红衣女子听到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