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虽未点着油料,但却让山谷中的灌木燃烧起来。 破空声和哔啵的火焰声让潞州兵警觉起来,纷纷探头四处查看。 灌木慢慢燃烧,逐渐接近油料。 “轰”的一声,油料突然被点燃,火焰瞬间升腾数仗高。 拐角处的柴草也着了火,立时将山谷染红。 “敌袭,敌袭。”潞州兵慌忙大叫着转头。 后面不清楚情况的仍在往前走,两相冲撞之下,不少兵丁被挤倒,无数双脚踏上去,倒地者很快被踩踏成肉泥。 “稳住,稳住。”山谷中央的李筠大呼:“莫要慌乱,再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话音还未落,天上数不清的巨石,滚木落下来,挨着即伤,碰着即死,顿时惨叫声响彻山谷。 此时哪还能稳住,李筠急忙大叫:“后队变前队撤,撤,撤。” 但现在哪里说撤就能撤的,后面不清楚状况的军士仍在往里走。 巨石和圆木仍在往下掉,巨大的火球滚落下来,将切成好几段。 狭小的山谷里根本无法躲避,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堆积,空余的地方被鲜血染红。 李筠仍在大叫:“后队换前队,撤出山谷。” 但蜿蜒数十里的山谷,即便传信也得一个时辰,那时候怕是大部分潞州军已被砸死。 更何况大军为火球所阻,根本走不动,只能在原地等死。 正当潞州军心中大呼‘我命休矣’的时候,天上突然停止掉巨石和滚木。 一众军士戒备的抬头查看。 “大周的儿郎们。”天上突然响起一个似公鸭嗓的男声。 没办法,因为营养太好,柴宗训已经开始发育变声了,声音很是难听。 “虽然尔等随李筠叛乱,但朕知道,尔等都是被他蒙蔽的。” 听这语气,是皇帝亲临此地? 潞州军兵丁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上大红銮舆,金甲武士众星拱月的簇拥着一个身着龙袍的少年。 “朕已于山谷之上藏了十数万大军,以及数不清的巨石滚木和火球,尔等即便插翅也难飞。” “若尔等现时放下兵器,改过自新,朕将既往不咎。” “呔,”李筠大喝打断柴宗训:“尔是何人?竟敢冒充皇上。” 柴宗训并不答话,只是继续喝到:“另,有提李筠头颅见驾者,赏十万金;如生擒李筠献俘阙下者,升三级,赏十万金。” “朕给尔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一炷香后李筠仍未被擒,朕便放空所有巨石滚木,令尔等葬身山谷。” 除了熊熊的火焰外,山谷里忽然陷入沉寂,潞州兵面面相觑,有胆大妄为一些的看着李筠,就像看着一堆金子。 “尔等要卖主求荣作乱吗?”李筠喝到。 一群亲兵护卫拔出宝剑,警惕的看着周围军士。 面前的火越烧越大,整个山谷的天都是红色,眼见是不得脱,不知有谁喊了一句:“我等乃大周兵士,我等之主是大周天子。” “对,我等之主乃大周天子。” “勿要胡言,”李筠困兽犹斗:“尔等与本帅一样,皆是叛军,身犯十恶不赦之罪。目今只有一条路,就是杀出山谷,直取洛邑。” “皇上刚才叫我等大周儿郎,且亲口承诺既往不咎。” “管他的,先杀了李筠保住命再说。” “杀啊。” 不知道谁起了头,所有兵丁皆冲向李筠,亲兵护卫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踩成肉泥。 李筠拔剑斩杀数人,终因人数太多,被一校尉从马上提下来。 “哈哈,我抓住李筠啦。”校尉得意大笑。 笑声还未落,无数双手冲上来抓住李筠便拉。 李筠还未来得及惨叫,便被撕成了碎片。 此时幕僚邱仲卿上前大喝:“李筠既死,我等速速缴械吧。” 所有潞州兵皆放下手中武器,尚有一干兵士手举着李筠的残肢等着领赏。 柴宗训松了口气,终于以最小的代价,平了这次叛乱。 此时呼延赞上前到:“启禀皇上,并未看到北汉兵的踪迹。” 柴宗训急忙起身:“莫非北汉兵还在谷外?” “谷外皆是潞州兵。” “坏了,”柴宗训焦急到:“杨业攻城去了。” 柴宗训转头,诸将中只有杜汉徽未至。 杜汉徽守的怀州,乃是汴梁西北门户。 若杨业攻下怀州,过了新乡和博浪,汴梁必受震动。 “李筠既死,只需处理降兵即可。”柴宗训喝到:“呼延赞,命你带领麾下全权处理此间事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