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笃定要打一仗,但打谁还真得好好想想。 首先必须师出有名,不能无缘无故说打谁就打谁。 环视周边,辽,不一定能打赢。 虽说打死自己除内乱,但谁也不想打败仗不是。 既然辽不一定打得赢,那么北汉也不能打。 北汉虽然仅占半省之地,可他是辽的亲儿子。 柴宗训心心念念的杨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投。 往下看,吴越,周的附属国。 吴越旁边的南唐,国力不弱于周,且已向周称臣,老大去了皇帝称号,只称国主。 再看过来,荆南,周的附属国;荆南下面弗南,也是周的附属国。 往西一看,有个蜀,蜀国别的不知道,柴宗训记得有个花蕊夫人。 据说这花蕊夫人生得倾国倾城,且多才多艺,更留下‘十四万人齐谢甲,更无一人是男儿’的名句。 不过还是那个最大的问题,征蜀,师出何名? 一夜没想明白,柴宗训打算先起复王著,随后再与他商议。 天明早朝,礼部和兵部侍郎同班出列:“启禀皇上,朗州大都督,武平节度使周保权遣使告急。” 所谓朗州大都督,武平节度使,即是从前的弗南国老大。 柴宗训问到:“使臣何在?又因何告急?” “回皇上,使臣在殿外候旨。” “宣。” 太监万华当即高呼:“宣朗州使臣晋见。” 少顷,一人急匆匆进殿跪下:“朗州使臣刘怀德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卿请起。” “谢皇上。” 柴宗训随后问到:“刘卿,弗南何事告急?” “皇上容禀,”刘怀德说到:“我主周保权,乃先都督周行逢子,大行皇帝在日,先都督周行逢因平定弗南,受封朗州大都督,兼领武平节度,管辖弗南全境。” “先都督在日,励精图治,弗南境内颇是升平。” “大行皇帝宾天,先都督哀伤过度以致重病,临终前嘱咐我等:我子保权,才十一岁,全赖诸公护佑。所有境内各官属,大都恭顺,当无异图。惟衡州刺史张文表,素性凶悍,我死后,他必为乱。” “若有幸诸公善佐吾儿,无失土宇,也算是一番造化;若到万不得已,宁可举族归朝,勿令陷入虎口。” “先都督言迄即逝,我主保权继位。果然讣告至衡州,那张文表悍然道:我与周行逢皆起于微末,同立功名,今周行逢已殁,不把节镇属我,反教我北面事小儿,何太欺人。” “当下那张文表带领军士袭据潭州,杀留后廖检,兵势甚凶,所以我主保权遣臣往朝告急,恳请皇上发天兵救弗南于危难。” 刘怀德说到后来,涕泪俱下,柴宗训却高兴得快要拍桌子。 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正打瞌睡呢,就有人送来枕头。 柴宗训看过赵匡胤灭弗南那一节的历史,虽然细节不详,但他大致记得是个‘假途伐虢’之计。 但柴宗训有些担忧,他改变了历史,不知道随后的时间线有没有发生改变。 管他呢,一个弗南难道还搞不定么,柴宗训大手一挥:“周都督一片赤诚,令朕心折。好个张文表,竟然趁着主少国疑犯上作乱,魏枢相。” 枢密使魏仁浦出列:“臣在。” 柴宗训喝到:“命你即刻调派大军,助弗南讨贼。” “臣遵旨。”魏仁浦答到。 刘怀德当即跪下:“谢吾皇天恩。” 副宰相王溥出列:“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皇上,”王溥说到:“那张文表来势汹汹,况此战远离中原,迁延日久于我军不利,为求速胜,非一员悍将不可取也。” 柴宗训顺着他的话问到:“王史相,你可有人选?” “臣举荐太尉赵匡胤。赵太尉日前因瀛洲风波,一直愧疚于心,此正是他戴罪立功之大好时机。若赵太尉一出,弗南之乱旬日可平。臣愿以阖家性命担保,如若不胜,请诛臣全家。” 柴宗训在心里笑了一下,王溥,你和赵匡胤勾结的太明显了吧,真当朕是七岁小孩子呢。 此时范质也出列:“皇上,臣也有本奏。” “范师相且奏来。” 王溥与赵匡胤勾结,大大削弱范质权柄,若再让赵匡胤出兵立功,范质将置于何地?况武将出风头已经够多了,此时更该阻止。 范质说到:“启禀皇上,兵书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弗南与中原远隔千里,是否真有战乱尚未察知,况真有战乱,也不该仓促出兵。” “皇上,”刘怀德急到:“皇上,弗南如今水深火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