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大半夜的,逼问什么关系,周从文心力交瘁,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能是什么关系。 沈浪沉浸在八卦的世界里难以自拔,“从文,我上初中的时候楼下的两口子刚结婚。我每天都复习到很晚,一有动静就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听。” “那是你没学医,用听诊器听的更清楚。”周从文随便敷衍了一句。 “我去!”沈浪的眼睛骤然亮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我怎么没想到听诊器还有这种用处!” “那是你不知道听诊器的原理,从前……算了。”周从文懒得给沈浪说那些事儿。而且有关于听诊器的段子沈浪肯定知道,甚至很多普通人都知道。 “我今天就把今年发的听诊器带回去。”沈浪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你好好的找个对象不行么?”周从文无奈的说道,“还用听诊器么?到时候听到你吐,当然要是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我跟你讲,没意思。”沈浪嘿嘿一笑,“以我多年听墙根的经验,最开始的时候叫的山响,后来没几个月就没动静了。再往后是孩子哭闹、两口子吵架、砸东西的声音。” “……”周从文侧头看了一眼沈浪。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难啊,相见不如怀念么。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沈浪问道。 周从文叹了口气,“你还没说完呢,什么关系,之后呢。” 沈浪怔了一下,顺着周从文结婚的事情回溯了几秒钟,才想起来之前的话题。 “对了,我听到楼下的大姐问——你说,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我忽然就精神了。” “也可能是初高中的时候形成的心理投射,本来累的不行,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地板上听。小时候家里是水泥地面,听的可清楚了。前年我家重新装修,铺了地板,听起来有点费事。” 周从文对沈浪真是无可奈何。 任何一个话题都能让他衍生出无数的话题,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说事儿。” “哦哦哦,然后我就听到楼下的大姐不断逼问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声音悲痛欲绝。我一点都不困了,心想楼下的大哥估计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被捉了个现行。” “然后呢?” “后来我听大姐说,互为相反函数!是相反函数的关系!” “……”周从文没有笑,而是叹了口气,“沈浪啊,你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听到这种事儿还从床上爬起来,累不累?” “不累。”沈浪开心的说道,“这是生活,你这种天天泡在医院里的木头不懂。” “好吧,我知道了。”周从文沉默下去。 他真的有点累了,被护士长的儿子折腾出来的。 沈浪在这件事儿上居功至伟,避免护士长的儿子做无数的检查,被吓个半死最后却还是没有结果的尴尬事情发生。 回到病区,周从文和李庆华说了一下结果,再去治疗室洗手,随后就跑去防火通道抽烟。 自从王成发走了之后,他很少来防火通道。坐在楼梯上,周从文摸出白灵芝,手腕微微一抖,一根烟跳出来。 叼着白灵芝,熟悉的味道弥散在口鼻之间。 周从文把刚刚的事情捋了一遍,总结经验教训。 事情其实很简单,自己的失误在于太过于相信护士长的话,以及对验孕棒的不熟悉。 不过静下来之后,周从文深刻剖析,觉得是自己有点飘了。 重生回来,二世为人,而且还是医疗水平比较落后的2002年,周从文感觉自己站在巅峰鸟瞰众生。 如果不是有老板在,周从文可以说完全碾压这个时代的所有医务工作者。 可却在这么一件小事上翻船,这让周从文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沈浪么,似乎他那颗八卦的心也有点用处,周从文忽然想到沈浪身边燃烧起来的熊熊八卦之火。 以后要更仔细、更认真、更如履薄冰一些。 就在周从文愁苦的时候,也有人很愁苦。 …… 帝都,912,全院会诊。 办公室里安静而压抑,作为一名医生,做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 不管是术前、术中还是术后,都怕这种谁都不说话,沉默中带着一股子死气的感觉。 黄老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病历上的各种化验回报,邓明坐在他身边。 “说说吧,大家都什么意见。” 半晌后,黄老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摘掉老花镜,扫了一眼与会众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