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笑道:“此人或许有把握,能讨得皇帝欢心,得封一官半职,甚至一跃成为皇帝近臣。” 徐子陵皱眉道:“若真如此,岂不是会有麻烦?” 倪昆摇摇头:“不麻烦。无论赵无极是讨得皇帝欢心,得封官职也好,又或是有其它图谋也罢,总之都无所谓的。我倪昆,又哪里会怕麻烦呢?” 正说时,龙台之上,传来一记响亮的净鞭声,有内功高手沉声喝道: “皇帝驾到!” 宴场喧嚣顿时为之一静。 众放浪形骸的宾客忙不迭停下各自手头忙着的事情,整理衣冠,端正坐姿,恭候圣驾。 倪昆亦两眼微眯,凝望龙台。 很快,杨广便在皇后、贵妃及一众宗室、太监、女官簇拥下,来到龙台之上。 众宾宾也起身揖礼迎驾。 此乃宴会,无需大礼参拜,一揖即可。 杨广也相当“随和”,随意摆了摆手,对身后一个老太监说了一句,那老太监便扬声道: “圣有旨,众宾客勿需多礼,只管尽情饮宴。” 于是一些“熟客”道谢之后,毫不客气地坐了回去,又开始先前种种放浪之举。 某些“生客”见皇帝在上,还有些放不开。 可见到那些地位尊崇的王公大臣们都毫不拘礼,皇帝也左拥右抱地坐在高台之上,对身边妃嫔上下其手,对下方种种放浪形骸视若无睹,便也渐渐放松享乐起来。 寇仲见状,低声唾弃: “果然是上行下效!这种人怎么就成了皇帝?我上我也行!” 徐子陵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小仲,你上你不行的。你过惯了苦日子,在败家方面,是万万比不得杨广的。一百个奸臣蛊惑你,你都不会舍得像杨广那般败家。” 寇仲仔细想了想,赞同点头:“倒也是。” 倪昆笑了笑,倒没多说什么,只遥遥打量着杨广,暗自观察他的气象。 杨广史书记载“美姿仪”,外表那是极英俊的。 纵然沉迷酒色、放飞自我多年,身材走样,皮肤苍白,眼袋青黑,眼神恍惚,可还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潇洒风彩。 只是皮囊虽还不错,可倪昆横看竖看,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凡的气象。 倪昆也是见识过诸多高手强者的,连疑似黄金圣斗士的金甲人都遥遥对视过一眼。 以他眼力,如今已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完全掩饰气机,不露一丝端倪。 可他偏偏就无法从杨广身上看出一丝异常。 怎么看,龙台之上的那个左拥右抱,一只手塞在妃子胸襟里,正被妃子嘴对嘴喂着酒的男人,都只是一个纵情酒色,身体都快废掉的昏庸君王。 “所以杨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正疑惑时,有御史大夫裴蕴离席启奏: “陛下,今日与宴宾客,多有奇人异士,陛下何不令众异人各显身手,以助酒兴?” 杨广果然来了兴趣,侧首对侍立一旁的老太监说了一番,那老太监便扬声道: “圣有旨,准裴卿所奏,令诸异人献艺!若有技艺高超者,圣不吝赏赐,金珠美人、田地宅邸,乃至官位名爵,皆可封赐!” 此言一出,前来赴宴的“奇人异士”们顿时一阵兴奋,两眼冒光,摩拳擦掌,要上前献艺。 而本该进谏劝阻皇帝的王公大臣们,却都嘻嘻哈哈等着看热闹,竟无一人出言劝谏——官位名爵,本该或靠武功、或凭文治获得,哪有凭奇技异术获封的道理? 可惜如今还能在杨广跟前厮混的,都是些奸佞小人。 原本不是奸佞的,大环境如此,也不得不跟着瞎混。 不然触了皇帝霉头,要么被赶走,要么被杀掉,总之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已有“异人”自告奋勇,当先去到陛前献艺。 倪昆随意扫了一眼,摇头道:“杂耍而已。” 第一个上前表演的,是个赤膊大汉,表演的是“吞刀”,把一口三尺环首刀,塞进嘴里,吞到只剩刀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