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先是看了她整个人,无恙。又拉过她的手,仔细地检查,纤长的十指如葱,没有划伤,神色不禁一松,便握在手中,“还好没事,”又嘱咐她,“下次一定要小心,你的手要保护好,知道么?” 韩念初因他的担忧而怔忡,心里划过不易察觉的异样,这样的话——很熟悉,也很陌生。 熟悉是小时候经常听妈妈这样嘱咐。为了让她走专业的钢琴演奏道路,妈妈从不肯让她接触锋利的东西,家里的碗和水杯都用塑料的。 “手就是你的第二生命,一定要保护好。”妈妈总这样嘱咐她。 此刻她的手被何谨修紧紧握住,他的神色流露出慌张。他似乎在为她担忧。 何谨修并不只是在担忧,他又想起了那些事。 她跪在碎裂的瓷片前,仿佛吓呆了,怔怔地望着那架靠墙的旧钢琴。 他问她怎么了? 她的面孔忧伤,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手划伤了,就不能弹琴给你听了吧?” 说完,她突然用手捂着大脸哭了起来,那听起来像是发泄,却又全身颤抖的哭法,让他束手无措,就像个木偶一般站着,连个拥抱也没给她。 那样绝望到颤抖的哭声,他从未听过。 那时,他像个木偶,无措地站着,连个拥抱也不知道给她。 他缓缓地抬起头,到她的下巴,视线便再不往上了。他知道他会看到一张怎样冷漠又无动于衷的脸。 他不看。 只将她紧紧拥抱进怀里。 韩念初被他猛然抱住,柠檬清香扑鼻而入,仿佛嗅到他身上酸涩的情绪。 她抗拒所有人的肢体接触,连江临远也不例外,否则他们最后也许不会走到那一步,然而此时被他抱得这么紧,她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抵抗。 甚至还很自然,仿佛亲密过很多次的自然。 可她翻遍记忆,也不可能与他有过接触。 他们各自心事重重,置身在外的吕扬和谭尤却惊异得不知如何是好,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两人一回到办公室,吕扬便用力揪住谭尤的胳膊,揪得谭尤痛叫出声,她才松手,搓着脸问:“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刚刚他们是抱了吧?是吧是吧?” 她说着一激动,又揪着谭尤的手臂猛摇,“是不是?是不是抱着的?” “是是,”谭尤挣脱出来,连忙后退一步,“准确地说,应该是何总突然抱小韩的,小韩也没想到的样子。” 办公室的人立刻围上来,“你们在说什么?何总抱了谁?” “新来的那个。”吕扬说。 “切!怎么可能?” 吕扬剜了他们一眼,“我一个人看错了有可能,谭尤也在。” 谭尤在众人的目光下,郑重地点头,“是的,还是何总主动的,我们出来时还抱着呢。” “啊啊啊!” 几声压抑的喊声,出自一个涂着鲜艳的口红,棕色大卷发的美艳女人。 谭尤连忙伸手堵住她的嘴,“华姐!你小声点儿!” 华玲玲拍掉他的手,“呸呸”两口,怨愤地瞪着谭尤。 又响起了呜呜咽咽的抽泣,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吕扬的手肘撑在办公桌的屏风上,叹息地说:“小曲,你的心也该收一收了,本来就是没希望的事。” 小曲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