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王爷,你得想想将来后世该如何评说您呐。” 李弗襄:“爱怎么说怎么说。” 公主眼见那淬了血肉的刀锋要朝自己的脖子上架,终于怕了,大声叫道:“我接手营地以来,并没有杀死你们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李弗襄道:“那是因为你无能,而不是因为你仁慈。” 蓟维:“殿下!” 李弗襄手腕下翻,轻而易举地就甩掉了他,手起刀落不再犹豫,须墨尔公主的头颅,给清晨的大漠里,洒了一捧最热烈鲜艳的血。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 李弗襄的马背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是昨天出城时刚加上的。 一开始士兵们不知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到了饥渴交加的时候,李弗襄从里面摸出了肉干给大家一分,他们才知道那是用来装食物的。 现在看来,还是他们天真了。 那盒子用来装一颗人头是正正好。 李弗襄心里早有打算,此行必取须墨尔主将的项上人头。 ** 须墨尔伪装成的商队里。 正在客栈里休息的汝子蔺,忽然胸前一阵激荡,憋闷地喘不上气,莫名惊醒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有一柄冰冰凉的匕首,是他妹妹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贴身戴着。 汝子蔺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他那妹妹虽然生在贫瘠粗狂的须墨尔部落,但从小性子娇,汝子蔺对这个亲妹妹一百个纵容,让她在自己庇护下活成了脆弱又美丽的小鸟。 从前,他们总是听说,旭朝的土地有多么富饶,山川江河是多么的迷人,还有京城的繁华简直是人间仙境。 他们从不当一回事,只以为是传说,直到那年腊月灯会,他们亲眼见到了京城的磅礴与美丽。 不仅他的妹妹心醉。 他自己也心折了。 他想,他的那娇贵的妹妹不应长在贫瘠的沙里,她应该像那些和她一样的尊贵又愚蠢的小女孩,生活在永远不愁吃穿的京城里。 他已经把京城划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天再亮堂了一点。 须墨尔的手下来报:“主子,我们该赶路了。” 汝子蔺披上衣服,说:“再有半日便该到了吧。” 那手下说:“是,京城里已经安置到了,保证您能畅通无阻的入主皇宫。” 汝子蔺捏了捏自己腰间的匕首,说:“不急,我听说襄王妃现住在京郊的海棠行宫里,襄王是我们的好朋友了,他是个枭雄,京城是他的家,我悄无声息抢了他的家,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将来难免一战,我们先去探望一下他的夫人。” 汝子蔺觉得自己也不像是长在沙匪里的王。 他们那里的人粗犷,野蛮,说话办事从来直来直往,汝子蔺从小就不喜欢。 他更擅长委婉。 据说,这都是旭朝的习惯和作风。 他想,也许他是天生注定要成为京城的主人。 他只是来拿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而已。 须墨尔的人在今日全部丢弃了伪装,换了快马,直指潞涉山的海棠别院。 翻过那座山,擒下襄王妃,京城近在眼前。 海棠行宫里,探子来报:“他们进山了。” 高悦行道:“很好。” 潞涉山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曾经能困得住赵佟生,现在也一定能困得住须墨尔。 高悦行用毒的手段比孔世戍要高明多了。 晨间的瘴气催发了她的毒粉的药性,让他们在山里美美的做一场梦吧,高悦行很期待见识一下须墨尔真正的本事。 高悦行从晨曦初微时,等到日薄西山时,探子再来报,须墨尔在山里折损了不少人,筋疲力尽地逃出来了。 七个时辰。 赵佟生当初是在里面困了几天来了? 高悦行的眉眼一低。 赵佟生觉得脸面通红,同时也在想,须墨尔竟然强大如斯,真的算是个对手了。 汝子蔺内心已经气急败坏,但面上依然维持了礼数,他心里已经算到,海棠行宫怕是早有准备了,但是内心的恨意和野性也被激发得彻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