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时候,会有一些住在附近的小朋友过来玩耍,有时候大家会一起做些简单的甜品,然后跑到附近的河川野餐。 对小孩来说会不会说外语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沟通,用什么方式都可以,语言只是建起交流的一座桥樑,而甜点和微笑就是最好的语言。 分针走过了五格,天色仍然亮着,沉默瀰漫在我跟季宇澄之间,谈不上尷尬,但也不算融洽。为了之后良好的校园生活,我决定找点什么话题瞎聊一下。 「我有点意外,」我撑着下顎,看着季宇澄的手机,感觉到他回头看过来时接着说,「很多人第一次接触新机器时很容易搞错温度跟时间,但是你没有。」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 我瞟了他一眼,他在盯着我身后的烤箱,似乎是在看着烤箱上贴着的标志,「我可能没有说过,但是家里是做烘焙相关的,家长又比较严格,从会站的时候就要开始进厨房了。」 一天一天接着下来,要想不熟悉都困难。他没有说下去,但我深有体会。 拋开其他情绪不谈,大概是从小我就比较喜爱甜食,母亲做的甜点我都喜欢,后来抓着母亲的衣服要她教我怎么做。儘管她有说过会很辛苦,但是小孩子哪听得进去话,还不是先哇哇大哭后来学了再哇哇大叫。 母亲是爱我的,可是在厨房里的她是严谨的。 哪怕我的表情再怎么苦哈哈,母亲也是让我乖乖在台子上站好,做完了再去休息。不过也许是平时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长大,那些繁复的细节和手法对我而言不算太困难,麻烦的大概是那些需要细心注意才不会出错的步骤。 诚然母亲是自由的,她不会拘束于单做和菓子,其他地方的她都乐意去尝试,并且融合不同的做法形成新的风味。 然而她在教学上一点馀地都没有,作为老师她不会骂人,只会让你不断重复,直到做对了为止。为了不要一直反覆做同样动作,我都尽快在一两次以内达到标准,并且将那些操作深深刻进脑海里。 也是如此,即使母亲离开家里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学校社团和家里都没怎么再做过需要复杂程序的甜点,但是那些记忆长久地留在了我的脑海和手中。 「太惨了,」我摇摇头笑了,「你的老师会骂你吗?」 「会啊,怎么不会,」他也跟着笑,灯光照亮他的侧脸,眼睛里如同多了星光,「那又能怎么办,我们家是做到好为止都不准吃饭。」 「那你比我惨多了,至少我妈妈还会在我练习完之后做好吃的给我。」 「一直都是你妈妈教你的吗?」 他问得也很顺口。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瞬间闭上嘴,心底一惊。 没想到会不经意地讲了出来,明明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好比是自己长时间以来都避而不谈的话题,没想到在遇到有相似经歷的季宇澄后轻而易举地就接了下去。很奇怪,本该让我难过的事情,现在却这么轻松地说出口。 这让我感到很矛盾,眼神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总之就是先不看季宇澄。 他也看得见我的反应,没有追问。 「刚刚冰的塔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先拿了两个小碟子又走到冰箱取了两个塔出来。走过来放了一碟在我面前,「挪,你的。」 他说的双色塔比较像市面上常见的抹茶塔。上方是类似霜淇淋般纹路的浓厚慕斯,一半茶绿色另一半浅褐色,最上头还撒着一层薄薄的可可粉。 对切开来,发现底部还有一层卡士达奶冻。我把那对半再切一块放入口中,抹茶与烘焙茶两者相融,互不抢味,除了卡士达似乎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甜味将其中的苦味昇华。 我仔细瞧了瞧夹心,才看清慕斯和奶冻之间还有一层浅浅的豆沙色薄片,以及藏在奶冻之中的琥珀色晶莹。 这人到底是来练习的还是准备来学校开甜点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