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天两个人插花之后,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她好像感慨过这花只能留上几天,不能长久的保存。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凤九幽才将这两瓶花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了下来,还特意选择了在自己睡着后作画。 因为这个小小的惊喜,蓝月儿一整天的心情都还不错,更是把公冶瀚抛在了脑后。 直到三天后,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终于停歇下来,蓝月儿才终于去地牢里面看了看他。 按照凤九幽之前说的,公冶瀚虽然被关在皇宫的地牢里面,但其实过得并不算差。他毕竟还有一个西域王子的头衔在身上,凤九幽也不想一次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只是把他关了起来,每日的饭菜都及时送去,甚至还有专人为他送去洗漱的水盆。 可以说除了住的地方不太好之外,也没什么不够顺心的地方了。 但这几天时间,对于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公冶瀚来说,着实是度日如年。蓝月儿不过隔了几天去看他,他就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她是吃完午饭过去的,公冶瀚牢房的桌子上面还摆着未吃完的饭菜,他却坐在一旁发呆,眼下全部是青黑,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听到牢房门口传来动静,他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转头朝这个方向盯过来,而是迟疑了半天,才缓缓转过头去。 牢房门上开的窗口不算大,但公冶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蓝月儿。 “你……”他话只说了半句,但眼神之中忽地多了一些神采。 “嗯,怎么了?”蓝月儿就像是不知道在公冶瀚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语气轻松地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公冶瀚看着蓝月儿这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心里是有苦难言。他很想反驳蓝月儿,说我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但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认怂了。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置气。公冶瀚深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在安静的地牢里面显得格外明显。 “我过得很好。” 蓝月儿看了他一眼,笑出了声。 “我还怕小王子锦衣玉食习惯了,在这里住不惯呢。如此看来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既然过得还好,那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吧。” 她好像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来气一气公冶瀚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经过上一次,公冶瀚知道蓝月儿不是那种会主动停住脚步的人,于是赶在她离开之前赶紧开口问道,“你过来究竟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能把我放出去?” 蓝月儿连头都没有回,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就是过来问问你过得好不好,问完了自然要走。至于放你出去嘛,等着吧。” 她不说一个明确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可能要被关很久。一想到这里,公冶瀚立刻心慌了起来。 他这是偷偷跑来皓国,虽说身边带了一些亲近的人,父皇应该知道他来了这里,但却并不一定能这么快就发现他失踪了。要是父皇一直没注意到怎么办,要是他们不承认关住了自己怎么办?一瞬间,公冶瀚心里面想了许多,全都是些不好的结局。 他心里慌乱,已经顾不得刚才想的不要反驳蓝月儿了。眼看着蓝月儿又要走到上次的那个拐弯,他大声喊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吗?” 蓝月儿总算是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公冶瀚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见蓝月儿说,“那又如何?” “你……”公冶瀚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蓝月儿轻轻哼笑了一声,“你又不是太子,就算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罢了。你父亲有何证据,敢来和我们要人?” 说完之后,蓝月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公冶瀚被蓝月儿话语之中的那个“无关紧要的皇子”刺激的不轻,恶狠狠的瞪着蓝月儿最后消失的地方瞪了好久,才缓缓的低下了头。 在蓝月儿和凤九幽都没有过来的这几日里面,公冶瀚一个人待在这个地牢里,甚至连守卫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这是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送来饭菜或者是洗漱的东西,提醒他该吃饭或是该睡觉了。 地牢里面不知白天黑夜,被这么浑浑噩噩的关了几日之后,公冶瀚也开始害怕了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 刚才大声质问蓝月儿是他最后鼓起的一点勇气,但显然,那些来之不易的勇气很快便被击碎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