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 她坐起来,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小被子。 不安地四处看看,花啾一顿,视线被桌上一张全家福吸引。 然后露出震惊的表情—— 那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哥哥!他跟爸爸妈妈站在一起! 花啾:“!!!” 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连秋芸面色不快地灌了一口冰水,看见宝宝醒了,冷静下来,过来抱起她。 花啾还愣愣地盯着全家福。 全家福上有夫妻俩,有一高两矮三个男孩子,两个稍矮的长得一模一样,表情气质却截然相反。 连秋芸便给她指,先是高的,开口时不自觉带了气:“这个是大哥,被爸爸气走了,现在暂时见不着。” “为什么呢?”花啾的注意力暂时被吸引,望向那个清爽帅气嘴角勾笑的大哥哥。 “因为爸爸是个傻——” 对上小女儿干净懵懂的眼睛,连秋芸及时收口:“因为他有病。” 小奶团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说爸爸不像有病呀。 连秋芸就被逗笑了,气也散了点。 继续给她介绍: “二哥脑子好使,在夏城大学少年班读书,也不常回家。” “三哥……” 花啾的目光落回那张脸上。 二哥三哥长得一样,但她一眼就分辨出梦里的是三哥,帅气桀骜不服管教的一张脸,只是照片上多了婴儿肥,没梦里那么阴沉。 那个梦,花啾记不清了,但她还记得他从别墅里出去,生气,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惨兮兮的。 “……” 指到老三,连秋芸不吭声了。 ……她总不能跟小女儿介绍说这是你三哥,刚惹了事学校让请家长,你爹难得主动请缨去捞人了,待会儿就能见到。 连秋芸琢磨着还是留个好印象,换了个说法:“……三哥可爱,帅气,朋友多,脑瓜子聪明……就是不用到正处。”没忍住还是补了刀。 介绍完叹了口气:“这是三年前拍的了。” 那时候老三还是个小学鸡,一转眼初中了,老大也出国三年,中间没跟家里联系过。 想起这茬连秋芸又气得很。 如果不是为了领养啾啾,她今天根本不会跟丈夫同时出现在家里。 近来他的态度逐渐放软,领养小女儿未必没有让她开心的意思,她明白,但大儿子那件事如鲠在喉,她没法原谅。 他或许对她有愧疚,但永远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教条,冰冷,顽固不化,他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被他寄予重望的老大。 以至于毁掉老大的事业和名声,冷眼看着他出国,也不愿意做出半分让步。 思及大儿子,连秋芸气得咬牙。 她抱起宝宝噔噔噔跑上二楼,进了工作室,把宝宝放在旁边的马扎上。 为了避免花瓶遭殃,她需要解压,而对她来说,没什么比踩缝纫机更能舒缓情绪了。 花啾坐在小马扎上,脑袋还没妈妈的椅子高。 连秋芸捡出早就准备好的布料,低头跟她道:“妈妈给啾啾做小裙子。” 做裙子? 花啾好奇地站起身,打量这台奇怪的机器,她的脑袋刚好能冒出一截,两只小爪子在桌檐扒着,大眼睛水亮。 “妈妈好厉害。”花啾踮着小脚,自言自语。 连秋芸瞬间被小奶团不加掩饰的崇拜取悦了,心花怒放。 她信手拈来,当即就表演了一番操作,十几分钟做出一套纯棉家居服,给小女儿换上。 花啾喜欢极了,大眼睛弯成月牙,美滋滋地说谢谢妈妈。 连秋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咱们啾啾有眼光。” 臭小子们被惯坏了,她好歹是知名设计师,亲手做的衣服,可从来没在他们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喜悦,更没得到过一句感谢。 怪不得都说女儿是小棉袄。 连秋芸心情逐渐好转,忘掉烦心事,裁剪起手工繁复的公主裙。 花啾乖乖坐在马扎上看妈妈做衣服。 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无聊了,起身跑到窗边,看楼下大片大片的花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