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小姨其实心里也是爱她的,只是小姨报仇心切,她与母亲姐妹情深,肯定也会爱屋及乌,要不然也会坚持二十多年一直在寻找杀害母亲的凶手。 “小姨,这么多年,谢谢你。”如果不是她一直坚持,唐浅想母亲的仇也不一定能够昭告天下。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又聊了会,唐浅侧目看了眼爱德华,他面色看上去很憔悴,眼窝很深,像是没有休息好。 自从上次安然‘死’后,她便再也没见过爱德华,“你……最近还好吧?” 爱德华轻点了下头,他扯了扯嘴角,殊不知他笑比不笑还憔悴,“挺好的。” 一开口,声线略微有些沙哑。 “其实人始终都要往前看的,再颓废日子也要照过不是?”唐浅出声安慰道。 她心底很不忍,可他们两个人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错过一次,便错过一生。 爱德华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往事已矣,人过境迁,我们该学会放下。” 爱德华低垂着眼眸,他没有说话,仿佛不知道唐浅指的是什么。 可殊不知他的心早已痛的麻木,所以再痛也痛不到哪儿去了。 安然离开后,他一直度日如年,如同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直到失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曾经在他眼里可有可无的人,早在每日相处中沁入他的生活,变得那么重要。 他喉结滚动,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是我对不起她。” 唐浅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了收,想再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半晌,还是爱德华反过来安慰她道:“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你回去之后,记得与这边常联系,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唐浅点头,“好,我会的。” 她说完,把视线落在了南行宴身上,后者冲着她轻点了下头,“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三舅。” 唐浅道:“南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南行宴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现在还是有些伤感,他轻点了下头,“放心吧,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南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唐浅朝着红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外婆……” “外婆知道你要走,特意交代过,不用过去跟她道别了。”南知感叹道:“你外婆是舍不得你,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的场面。” 最后,唐浅只站在红楼外说了几句话,她不知道的是,外婆也在窗户边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次日一早,唐浅便和权墨北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飞机上,权墨北紧紧握着唐浅的手,似乎是怕一松开,唐浅又会消失不见一样。 唐浅拍了下他手,娇嗔道:“你抓我这么紧做什么。” “怕这一切是场梦,怕一松开手,你就消失不见。” “我们都上飞机了,还能有假?”唐浅捏了一下权墨北的胳膊,“怎么样?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权墨北忽的抬手,将唐浅往怀里一揽,低头一吻落在她的脸上,“你不是在做梦。” 唐浅又羞又恼,她推了权墨北一下,“死不正经!这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权墨北往椅背上一躺,胳膊搭在后脑勺上,轻笑出声,“怕什么?我亲我老婆,他们管得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