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白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如今见了白小姐,于某只想说一句,果然名不虚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恐怕就是傅局长和白小姐了。”于汉年文绉绉地说。 “先生过奖了,我想知道你们抓我过来干什么?我自认遵纪守法,从没做过违法的事情。”白辛夷故意做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面对这种心思缜密,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的大特务,她既不能表现得镇定自若,又不能表现得过分害怕。毕竟,她是傅靖之的女朋友嘛,又会打拳。要是表现得过分害怕,反而让人怀疑。 “李荣新脖子上的一刀是谁划的?”于汉年出其不意地说,说完,他死死地盯着白辛夷的眼睛。 白辛夷一怔,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谁?” “就是昨天死在你们大上海舞厅的那个男人,他是中g地下党的叛徒,在你们舞厅被枪杀,但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大动脉破裂,是被利器划的。”于汉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辛夷,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哦。”白辛夷哦了一声,清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落在于汉年的眼里就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还是想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白辛夷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的人查了,离李荣新最近的除了你和高经理,以及那个叫金翠的舞女,还有四个侍应生。但他们四个是在巡捕房和医院的人来了以后,帮着抬人的。那么,真正有嫌疑的只有你和高经理金翠三个人了。” “我和高经理的确过去了,当时枪响过后,舞厅就乱套了,客人都往外跑,后来我看到金翠和那个姓李的客人躺在地上,地上都是血,金翠吓得大哭 ,我看她可怜,就和高经理过去安慰她。当时好多人在场,都可以作证。”白辛夷急急地说。 她不为自己辩解,说她和高经理去之前就有人过去,只陈述事实。她懂得心理学,如果她说在她和高经理之前有人过去杀了李荣新,只会适得其反。 “白小姐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到小舞池里?”于汉年如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白辛夷。 白辛夷摇了摇头:“没有,我只看到金翠和那个姓李的客人躺在地上,两人身上,地上都是血,金翠吓傻了,只知道哭。” “哦!”于汉年弯曲着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不发一言。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遇到了难题,故意给犯人制造压力呢。 于汉年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四个侍应生的嫌疑当时就排除了,他们76号只抓了高经理白辛夷和金翠。 结果,那个叫金翠的舞女,还没用刑,就吓晕了,醒来后只知道哭,问她有没有看到有人进到小舞池,一会说有,一会说没有,再问又是哭,就这样的胆子和蠢笨样,绝不可能是行凶者。 还有那个高经理,他们刚抽了几鞭子,老虎凳辣椒水和烙铁还没用上,就来了几波人说情,舞厅的洋人二老板乔治吵闹着要把他们76号的事捅到国际上。最后,也不知道这些人找了谁,主任刚刚已经把高经理放回去了。 现在只剩下了这个白辛夷,主任说了,不能对她用刑。 如果傅靖之只是警察局的傅局长,他们76号肯定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谁不知道傅靖之背后的势力,别说是他们76号了,就是宪兵队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边,于汉年审问白辛夷陷入了僵局,那边,杨爱娣倒了好几次车,刚刚来到警察局门口。 看着巍峨的警察局大门,杨爱娣顾不上害怕,硬着头皮往里走,却被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了:“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乱闯?” “我找傅靖之傅局长。”杨爱娣小心翼翼地说。 警察上下打量了杨爱娣一番,见她衣着朴素,不屑地问:“你是什么人,也来找傅局长?” “我女儿是他的……”杨爱娣豁出去了,“我女儿是他女朋友。” “哈哈哈,你们过来看看,这有冒充傅局长未来丈母娘的。”男警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招呼大厅里的同事过来。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警察走过来,挑剔地看着杨爱娣,脸上带着敌意:“傅局长根本没有女朋友,你少来攀关系。” “吵什么呢?”就在杨爱娣差点就要急哭了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