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不寻常。那是一张靠墙的桌子,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桌上坐了五个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穿灰西装的男人,视线朝着门口的方向。其中两个年轻男人一左一右紧挨着他,手伸向西装里面。另外两个年轻男人,身体坐得笔直,眼睛也看向门口。 虽然看不清楚灰西装男人脸上的表情,但通过他身体晃动的频率来看,此人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她敢肯定,这几个人有问题,那四个年轻男人身上有枪。 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也想好了怎么做,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轮到她上台了。 白辛夷一连唱了两首歌,向客人鞠躬致谢后,走下了舞台。下台后,她直接去了旁边的小舞池,找到了正在和人聊天的苏皖。 和苏皖聊天的是位时髦的年轻太太,那太太见白辛夷像是有话要说,便拍了拍苏皖的手臂:“我过去找我先生了。” 等那位年轻的太太离开,白辛夷坐到苏皖身旁,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你看舞池右边靠墙位置的那桌人,那几个人身上一定带了枪,还有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我刚才故意从他们身边经过,我听到一个人小声用日语对那个男人说,让他看清楚点,要是再抓不住g党,就让他好看。” 苏皖整个人都震惊了,如果辛夷说的是真的,那到底是谁在接头?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是不是叛徒?如果他真是叛徒,她该怎么做,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她的上线是云琛,云琛的上线代号泰山,泰山归上海地下党组织直接领导。她和云琛今天没有接头任务,那就只有别的线了。不管是哪一条线的战友,都不能出事。 一看苏皖的表情,白辛夷就知道她信了。 书里面,在宪兵队抓人的时候,苏皖想过要去阻止,但她也知道自己力量微薄,非但阻止不了还会搭上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志被捕。通过此事,她也判断出队伍里出了叛徒,立刻汇报给了上级。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苏皖没看清叛徒的脸,组织上废了好大的劲才揪出来那个叛徒。最后,是江云琛将叛徒处决的。 白辛夷打量了一下周围,正要和苏皖商量对策,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穿着浅色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黑框玳瑁眼镜的房先生。 房先生走到了其中一个桌子前坐下,和一个将近四十岁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寒暄着。 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书里被抓的正在接头的地下党一定是房先生和他的这位同伴了。 白辛夷立刻有了主意,示意苏皖靠过来。 等苏皖靠近,她附在苏皖的耳边说道:“你马上去拉电闸,我去救人。二楼的电闸在咱们休息室尽头的一间小屋内,门没上锁,一扭就开。” “好!”苏皖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情况紧急,这一刻她选择了相信白辛夷。 白辛夷交待好苏皖,一刻也没有耽误,站起身走出小舞池,朝房先生旁边的桌子走去。 经过房先生的桌子时,白辛夷忽然脚一扭,一个站立不稳,就扑向了房先生所在的桌子。 房先生也发现了白辛夷,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想要扶住她。 却听到了她压低了的声音:“快走,有叛徒。” 白辛夷说完,便站直了身子走向邻桌,冲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笑道:“陈先生,您好,听说您的画院在招生,我弟弟喜欢绘画,也算有几分灵气,想去陈先生的画院,不知?” “白小姐请坐,”中年男人看起来对白辛夷印象不错,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来,“我们西洋画室招的都是有基础的大孩子,不知白小姐的弟弟多大了?有没有西洋画的基础?” “我弟弟再过几个月十岁,在学校接触了一点西洋画,算是有点基础。” “那就好,白小姐有时间就带着令弟过来看看。” 白辛夷在邻桌谈笑风生,房先生则不动声色地对自己的同伴小声道:“你先走!” 待同伴起身离开,房先生立刻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抓起酒杯抿了一口,就要离开。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几个人见状,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朝着房先生这边冲过来。 白辛夷一直在偷偷留意他们,在他们起身的时候,白辛夷立刻急了。 苏皖怎么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