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讶然,随即轻笑,「都弄好了?看起来宋公子真的是吓坏你了。」 扶苏闻言皱眉,明白了云月要他守在床帘之外的意思,却不清楚是两人联手吓唬他,还是宋宣文真的覬覦他,又或者是云月利用宋宣文强化他的意志。 不管答案哪一个并不重要,宋宣文离开菊园后,他缩在廊下看着天色渐明,清楚他已经忍无可忍,非逃不可。 见扶苏脸色垮下来,云月简单地应了声,「好,尽量轻装简便走。现在外头有人守着吗?」 「没有,天气冷,我让他们先去附近的旅社避寒等待,宋公子赏的钱发下去了,也和他们约好有需要再通知他们过来接。」 清倌破身是大事,以往都有龟奴、跟局娘子在旁守候,不过宋宣文极其讨厌间杂人等守在身边,事先交代了苏嬤嬤只许扶苏守在榻前伺候,其馀人等都不准接近菊园。 「所以今天我们有点时间逛逛囉?」云月听得眉开眼笑,「帮我抹一抹头油,等等我们买新衣服去,明晚住菊园,后天一早直接往火车站走。」 两人叫了黄包车到上沪最热闹的街,东晃西逛,不一会儿,扶苏的手上便提了云月刚添购的行李箱。 云月换了一身裙襬及膝的洋装,看着镜中的自己问扶苏:「好看吗?」 「不是说轻装简便吗?你要怎么拿回长春苑?是想昭告天下说你要逃了吗?」扶苏冷着脸回道。 「藏起来不就好了?」云月不以为意,继续在店中翻翻捡捡,「我的未婚夫留洋,喜欢西化的女子,说不要包办婚姻,嚮往自由恋爱,你说,我这样算不算西化了?」 看扶苏一脸淡漠,云月嗤笑,「你真不会讨人开心。算了,跟我来!」拉着扶苏站在西服店的橱窗前。 云月双手搁在扶苏的肩上,弯腰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深深,怂恿扶苏说:「挑几件吧。你跟我去天津,可不能穿这一身。」 「你打算带我去你未婚夫家?」 「你不愿意也无妨啊。」云月推门而入,朝店老闆招呼,「帮我弟弟准备几身体面的西服。」 扶苏不置可否随云月摆弄。她将他的长发挽了起来藏在小绅士帽中,左看右看,满意地说:「还真有几分小小贵公子的模样。」 扶苏望着镜中的自己,模糊的印象中,自己似乎也曾这样一身打扮。 两人最后将这些东西借放在最后一家靠近火车站的女装店,这才回到菊园,让扶苏通知龟奴们一起回长春苑。 扶苏一晚未闔眼,回到房中直接倒头就睡。 云月转身去了柴房,玉蕊已经冻得唇瓣发紫,见到云月进门,拼命磕头哭道:「小姐,我错了,你饶了我,我不敢了。」 云月淡淡地说:「好,我原谅你,起来吧,我有事交代你做。」 她在玉蕊耳边细语,玉蕊浮现喜色,连声问:「真的吗?好的,小姐,我一定遵照您的意思去做。」 时间过得极快,入夜后长春苑又开始笙歌鼎沸,玉蕊喜孜孜地替云月抹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