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老早就收工了,你看你一说要管这件事情,孟教授二话不说就表示去。 钟琉有些不满,你以为谁都是那个狗逼易文柏啊! 两人随口吐槽着,快步跟上了孟高寒。 于灯的家已经搬走了,于灯的母亲在拿到了补偿款之后,便将原来的房子也卖掉,搬到了一个更靠近市中心的房子里。 他们上门时,于灯母亲似乎在煲汤,一开门,整个房间里都是鲜甜的骨汤味。 你们好啊,于灯的母亲笑着带领他们进来,快中午了,要不一起吃个便饭吧? 进门后,钟嘉木一眼便看到了客厅。 客厅的地面上铺上了一层拼图地垫,电视柜的角落放着一个简易的婴儿床,床上放满了各种婴儿玩具。 整洁而温馨的房间带着食物香气的氛围,餐桌上的琉璃花瓶里,还插着几株粉色重瓣洋桔梗。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扒拉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他们。 一切都像是在展示着这位母亲,已经从曾经的失子之痛中走了出来。 钟嘉木正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进去,钟琉却先行凑了过去。 他逗着小孩,对着于灯母亲说:啊,这孩子好可爱! 于灯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谢谢夸奖,你们先到沙发坐会儿,我把这边弄了就过来。 能够说出口的事情并不多,钟嘉木和孟高寒沉默地坐到了一旁,反倒是钟琉同母亲聊得还不错。 这名母亲之前是在公司上班,因为工作能力强,从传媒公司的职员一路做到了副总的职位。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于于灯在学校内的事情,缺少了太多的关心。她总以为男孩子,得自己学会处理事情,得自己坚强起来,却忘记了于灯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前两年我确实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因为于灯走了,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不知从哪里的风吹过那块空洞,恍惚间像是还能听到于灯撕心裂肺的求救。 于灯母亲笑了笑,不过现在我算是从那段日子走出来了,人总要向前看,对吧? 他们在午饭前道了别,于灯母亲将厨房的明火给关掉,说什么都要送他们。 这一次钟琉和于灯母亲走在前面,钟嘉木和孟高寒走在后面。 孟高寒见钟嘉木情绪低落,问道:还调查吗? 钟嘉木回过神来,什么? 还要去于灯的室友那里查看情况吗? 钟嘉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张口想要做出一个决定,最终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钟嘉木看着前面于灯母亲的背影,看着她同钟琉聊得很是开心。 只是接着,于灯母亲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往旁边一栋楼房看去。 钟嘉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栋正在修建的住宅楼,住宅楼的外窗还没有安装,黑色的栏杆就这么裸露在外面。 于灯的母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一排排的栏杆,直到钟琉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她面露歉意,抱歉,我又走神了。 刚才的事情就像是无意之间的插曲,于灯母亲将他们送到了车站,笑着表示他们下次还可以过来玩。 钟琉刚才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转过身,看着钟嘉木,木木,还调查吗? 钟嘉木果断地点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走完就不太好吧? * 将一切调查完之后,钟嘉木再次借用了贺闻的书房,整理这几日的资料。 资料非常充分和完善,仅有视频和照片这一条,就足以将温岚打入地狱。 但是真的要将视频给发出来吗? 钟嘉木犹豫了起来。 电脑上,打开的视频一遍一遍地循环播放,钟嘉木心中始终摇摆不定。 下一次的校园法庭依旧是要搬上直播的,就算是于灯的母亲没有关注直播看见,也有可能在用手机刷视频的时候碰巧刷到。 对于其实还没有从过去伤痛中站起来的人,无异于是巨大的二次伤害。 但是没有这些视频,剩下的几百页的文字不过就是废纸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贺闻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钟嘉木吓得赶紧关掉了视频。 已经快两点了,贺闻将温热的牛奶放到钟嘉木的跟前,该睡觉了。 钟嘉木看了眼贺闻,最终鼠标选中了那个视频,按下了删除键。 贺闻略微一皱眉,你这是在干什么? 钟嘉木捧起牛奶,一边喝着一边敷衍贺闻,删除点没用的东西。 贺闻坐到了沙发边,冷静而又严肃地看着钟嘉木,那可不是没用的东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