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极原本闭目坐在车里,听到动静,猛然睁开了眼。 接着,便是一股温暖压到了他的身上。 “你果然没被子……这么冷的天,还好我来了。冷了吧?快盖上。”白优说着,自顾自地把被子拉到宋从极面前。 宋从极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声线平和道,“不冷。” 白优刚才替他拉被子的时候,碰到他身上都是冰的,怎么可能不冷。 “不冷也得盖着,没被子怎么睡觉。”白优一脸严肃地说他。 宋从极哑然失笑,也只有她敢这么教训他了。 心里漫过一丝淡淡的暖意,宋从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将被子压在他的四周,许久,应了一声,“好。” 白优看了看他这个睡觉的环境,其实马车看着大,但真要睡人却依然很困难。 想必她要是不来,他就打算这么坐一夜的。 白天赶路已经够辛苦了,晚上还不能休息,白优想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对了,我还给你拿了一壶酒,也不知道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你喝点酒,身体里能暖一些。” “嗯。” 白优从怀里掏出酒壶,刚要给他倒,发现忘记拿杯子了,宋从极不介意,仰起头就着酒壶就喝了下去。 白优在他身侧坐了一会儿。 窗外雨声依然猛烈,甚至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仿佛门窗都要砸烂一般。 气氛有些沉默。 白优一直等着他将酒壶递过来,但宋从极却迟迟没递。 白优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该走了? 就这么干坐着等了一会儿。 马车内光线很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宋从极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位置,捕捉到了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每一次,她只要出现,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他只想看着她。 面对着她的关心,理智一次次告诉自己该拒绝,但她到了面前,他又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明明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依然觉得想她。 宋从极深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幸好这夜太过黑暗,她无法看到他脸上涌动的那些情绪,否则,他都很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失控。 “那个……酒……还喝吗?”白优的声音透过雨声浅浅传了过来。 宋从极猛然回神,愣了一下,将酒壶递了过去,“不了。谢谢。”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白优接过酒壶,起身准备走了。 手,却忽然被抓住。 温热的掌心和这冰冷的周遭,形成强烈的对比。 白优回头看向黑暗里的身影。 宋从极哑声道:“等雨小一些再下去。” “哦。” 白优又坐了回去。 宋从极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一点点传递到她的身上,不知为何,却仿佛一直在升温似的,越来越热。 马车里谁也没有说话。 这份安静让人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 白优听到身侧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宋从极抓着她的手都变紧了。 白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 不对。 白优摸着手里的酒壶,她记得小二送上来的酒壶是最普通的白瓶子,没有任何纹路的。 乍眼看过去,和安王那个酒壶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现在手里的这个,酒壶侧面雕着一条纹龙,显然不可能是区区一个客栈敢刻的东西。 她刚才走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