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邪气很奇怪,像是阴阳不调似的,这帮人虽然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明显阳气都不足,但又不到致命的地步。” 这点……倒是和仓库里的人一样。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你刚才说的救我,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优浅酌一口茶,“他们要杀我。” “发现了。”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优:“今天大家都知道你跟侯府起冲突了。你觉得送给你镜子的人,会不会来找你?” 有悔瞬间变脸,终于知道她今天去故意闹一场的根本原因了。 面前的人,长着这天下间最无害的脸,再想想她今天干的事…… 不做人啊! 有悔心一横,舔着脸问道,“你们家缺人嘛?我除了算卦占卜,啥都能干,物美价廉绝对是你左膀右臂的最佳选择。”还不如苟一把呢。 白优:“道长是多少人黑暗中的希望,区区侯府,道长想必是看不上的。” “小姐你别说笑了,就冲你能解极乐散之毒,就绝非池中之物。放眼整个上京,不,整个大盛国,除了已故的时家,可没人能解得了此毒。”——而且,心眼那么多,谁算计得过她? 白优也没反驳,半晌,才说道,“……倒是缺个车夫。” 有悔愣了愣,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那就这么着——” 白优:“不过,侯府手头紧。” 有悔咬牙,“没关系,我不紧,只要能跟着小姐,不要钱。” 白优:“那好吧。” 听到她答应,阿昏有悔松了一口气,“那你是打算去找这些人吗?” “不必。”她能查到的,宋从极也一定能查到。 既然是一样的八卦镜,那人想必也中了极乐散之毒,甚至比她的更重。 今天这么一闹,天玄司早晚也会找到她这里。 她已经主动找过他一次了,这一次,该他了…… * 天玄司。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床榻上的人,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几乎处于随时都会断气的状态。 “若再不能找出解药让他醒过来,恐怕他就撑不住了。”巫医在旁边一边挠头发一边对宋从极说道。 宋从极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盏里的茶水,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持续压抑走低。 天相赶了过来,手里拿着调查的结果,“司主,查到了,是极乐散。” 极乐散? 巫医脸上瞬间放弃了所有希望,“……这极乐散,无解啊。” 宋从极对这药物倒是有所见闻。 刚接管天玄司的时候,在时祭亲笔的手册里看过这药的介绍,此药更多的是对人心智上的摧毁和影响,并没有任何解毒之法。 魁斗:“那就没办法了?” 巫医:“我曾听闻,这世上能解极乐散之毒的,只有——时霓。” 宋从极眼底看不清情绪,但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好像……又冷了一些。 “可是,白优也中了极乐散,但她没事啊。”天相瞥了宋从极一眼,立马转移了话题说道。 巫医震惊不已,“不可能的,她真没事?” “是。”天相点头,“之前因为侯府与国公府的婚约,我特地派人混进了侯府盯着,婚约传出后不久,白优就病倒了,后来他们家请了一个道长,给了她一面镜子。” 说着,天相指了指宋从极面前的八卦镜,“除了大小不同,其他和我们发现的这镜子一模一样。” 宋从极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白优自那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找了多少大夫看都没用,倒是和他的情况差不多。”天相用眼神指了指床榻,“据说她是我们去侯府那天才醒的。如果极乐散就在八卦镜上的话,她应该也中了此毒。只要知道她怎么醒的,或许这人就有救了。” 宋从极沉吟片刻,却没有直接询问白优,而是问起了那道长。 天相有点头秃,“说来也是巧了,那道长昨天在皇城脚下打了白优,现在不知去向,整个上京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不用找了。”宋从极眼尾微挑,目光深沉地看向伤者,“人在白优那。” “啊?”天相懵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