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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6)


    当初赭家想要抢夺侵占老者的染料铺子,赭家主子不可能亲自执行,只能让下人去办。

    如今事发,赭家翻脸不认,推出管家顶罪。这个时代主仆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仆人为主人舍命被视为理所当然,赭平带了管家来认罪领死,管家不止没有喊冤,他连迟疑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赭家赔出了管家这一条命,若苦主老者觉得不能平愤,赭家甚至可以赔出当初作恶行凶的奴仆更多条命,但,不管丢出多少条贱命作赔,当日的恶行都与赭家主人无关。

    说破天去,赭家也只有一个罪名,治家不严。

    现在身为苦主的老者已经被赭平笼络,默认了此案终结在管家身上,旁人还能说什么?

    燕城王懒得看赭平在一边如何笼络老者,继续听下一个百姓来申告冤屈。

    那边赭平也有些摸不清燕城王的套路,抱着老者哭了许久之后,好说歹说,跟老者说明白了赠金养老之事,铺子还给老人,马上就可以住回家去,收养的孩子可以去赭家读书认字云云。以后赭家包办老者的养老送终,连□□的婚丧嫁娶也都一并包圆

    赭平故意把供养的条件大声宣扬,确保燕城王能够听清楚:老人家,你若是也答应,要么我就送你家去?我带了车来!

    老者拦住在一旁发牌子的缵缵,深施一礼:女郎,小人要向王爷礼拜告辞。

    老人家稍等片刻。缵缵领着老者往前边排队。

    前一个老妪申告完毕,被缵缵领去里边整理口供,老者就上前磕头谢恩。

    燕城王问道:金子你接了,铺子你也领回去了。此事就不再追问了?

    老者颤巍巍地磕头:王爷深恩,小人无以为报,只待来世结草衔环,为王爷鹰犬牛马。

    这天下既然还姓妘,就是我该当的。燕城王挥手示意老者可以回家去了。

    眼见事情都摆平了,赭平腆着脸跟着上前施礼:小人也要代家中多谢王上垂问,方才揪出这么一根祸害良善的大蛀虫,清理了门墙。他很恭敬地给燕城王磕头。

    燕城王劳累一天早就憔悴得不成样子,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候斜着眼睛瞥了赭平一眼,坐在一旁的谢青鹤都能感觉到这股朝着赭平呼啸而至的杀气。

    赭平被盯在当场不敢动弹,呼吸都跟着他谨慎的目光变得浅薄瑟缩。

    管家所倚仗的是你赭家的势,赭家仗的又是谁家的势?燕城王问道。

    赭平已经感觉到不妙,冷汗从额上津津而出,根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燕城王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你的姐夫姓王,是王琥的儿子。赭家仗的是王家的势。王家仗着谁的势?王琥的姐姐是宫中贵人,王琥的女儿是东宫正位,王琥侍奉多年的主人,是天下之主王家,仗着的是天家之势。

    此恶贼之于你,则如你之于我。仗势欺人,凌虐下民,罪大当诛。

    燕城王看着赭平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柔,冷冰冰地下了命令:杀了吧。

    这命令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燕城王这么刚烈,对着赭平说砍就砍。说到底,当初侵占染料铺的人是谁?策划那么多恶毒计划,打死老者儿子,强娶老者女儿的人是谁?这些都没有查实的结论。

    赭平很可能只是临时被派来处理这事的棋子,他未必参与了对老者一家的谋害。

    然而,燕城王并不在乎。

    赭家想要弃车保帅,不想交出真正的幕后之人,燕城王就让他们弃车保帅。

    不过,对于燕城王来说,死一个管家不够份量。老者家死了一儿一女,自己也险些被打死,这么恶劣的灭门惨案,当然要死一个赭家嫡系才能抹平。

    赭家觉得管家贱奴的性命不值钱,燕城王也觉得赭家人的性命不值钱。

    身为曾经受命监国的天家王叔,燕城王绝对站在权贵血统鄙视链的顶端。除了天子,任何人跟他玩这一套都要完败。

    在场燕城王府的卫士即刻就近控制住了赭平带来的家仆。

    距离赭平最近的卫士踏前一步,将赭平一刀枭首。

    就像当初赭平命令家仆杀死管家一样,赭平的脑袋也轻而易举地被摘了下来,颈上怒血狂喷。

    在场所有的百姓彻底哗然。

    这位刚刚还风度翩翩的富贵公子,这么轻易地丢了性命。

    他的鲜血就这么不值钱地流淌在王府门口的地面上,他价值千金的丝绸衣裳就这么委顿于尘泥这一切都让生活在绝境中的百姓们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前路。

    原来真的可以讨回公道?

    不仅仅是惩戒贵人们豢养的恶狗,四处撕咬的恶奴,还可以直接惩戒高不可攀的贵人?!

    燕城王没有对赭家赶尽杀绝,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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