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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6)


    姜夫人带来的人分两拨,一拨是她的陪嫁女侍,另一拨则是尊奉谢青鹤命令跟出来的府卫。她的女侍战力如何不好说,府卫则是个个精锐。不等姜夫人带来的两拨人反应,陈利先一步动作。

    他反手撂倒了刚刚对他动鞭子的家将。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好心。

    姜夫人从来不把下人当人,说杖毙就杖毙。作为险些被姜夫人杖毙的劫后余生之人,陈利对这拎不清的家将也有几分同情。都是听命行事的下人,其实也罪不至死。

    但凡那家将聪明点,顺势倒地不起,这边把陈秀捆住之后,姜夫人哪里还顾得上杖毙一个喽啰?

    陈利把这家将撂倒之后,正要去抓陈秀。

    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被撂倒的家将一个鲤鱼打挺,非常潇洒地站了起来,吆喝道:莫动郎主!

    陈利:

    乌岁:

    粉脸含煞的蓉姑挽起阔袖,从马背的背囊中取出长弓利箭,咻地射出一箭。

    正中家将额头。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陈家子弟都有些眼角充血,姜夫人使府卫捉拿陈秀,或是将陈秀的下人杖毙,从来也没有人会觉得异样。然而,今天动手杀人的是姜夫人的陪嫁女侍,是切切实实的外人。

    陈利见势不妙,连忙动手将陈秀拿下,喝令陈秀的家将家僮:出剑即死!

    姜夫人已经被触怒了,有了大开杀戒的想法。若是陈秀的下人敢反抗,绝对是一片血海。

    他带来的二十精骑都收到了他的暗示,纷纷下马扑人,将陈秀的随从家将尽数捆起,绝不让对方有一丝半点反抗触怒姜夫人的动作。

    陈秀又惊又怒:我是大兄同胞兄弟,你敢拿我?

    姜夫人上前捧起陈敷的灵牌,恭恭敬敬交给随行的家老,说:这事做得稀奇。家公膝下三男两女,但凡是个人就去祖祠抱了家公的神位往外跑,还要主祭守祠的长支宗子做什么?捧着家公的神位就妄自尊大,他日是不是还要捧着家公的神位去找郎主说上下尊卑?叫天下人耻笑!

    这几个守祠的家老会让陈秀抱了老家主的牌位往外跑,主要是忌惮陈起,认为这是陈起的主意。

    现在姜夫人跑出来一顿训斥,家老们就明白压根儿没陈起什么事,陈秀是狐假虎威、自作主张。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世间的道理当然是顺着拳头大的那一方倾斜。几位家老都唯唯应诺,前后向姜夫人表忠心,以后一定会把牌位保护好,绝不让但凡是个人就随便抢走。

    陈秀还在跳脚,陈利怎么摁都摁不住:你这妇人居心叵测。如今有人不怀好意要篡大兄的家主之位,我替大兄剪除祸根,你却与歹人互相打照应!你那么护着老二是想做什么?你与大兄生不下孩儿,篡夺不得陈氏家业,你要转而扶持老二么?你和老二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一番话说得清新脱俗,不止姜夫人目瞪口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蓉姑。姜夫人缓缓挽起自己的马鞭,绞了他的舌头。

    陈利觉得这事不妙,飞快地想着对策。然而,面对暴怒的姜夫人,谁又劝得下来?郎主?远在千里之外。小郎君?小郎君打死也不可能现在出来。那还有谁?

    乌岁是乌存的儿子,且没有插手这种事的份量,这会儿东张西望,假装没听见发生了什么事。

    最让陈利气愤的是,那几个家老也忙着对陈敷的牌位擦擦吹吹,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想着保护一下陈秀这个正儿八经的陈家子弟。

    蓉姑已经下马走到他面前,一手拿着短刀,看着陈利的双眼。

    这事一个人做不了。

    陈利犹豫再三,动手卸了陈秀的下巴,捏开了他的嘴。蓉姑很利索地捏住陈秀的舌头,往外一拉,手起刀落只切了很小一截舌头。陈秀发出呜呜的怒吼声。

    蓉姑很快就回到了姜夫人身后,陈利捂住陈秀的嘴,很快就有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

    三郎,别动。别动!陈利低声告诫。

    没有用。

    陈秀太过惊怒,他不敢相信在他同胞兄弟掌权的相州,他竟然会被人切去舌头。

    陈秀愤怒地指挥着他的家将,试图要他们反抗,为自己讨回公道与尊严。偏偏姜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陈秀喷着鲜血命令反击的同一时间,姜夫人调转马头,冷淡地吩咐:都砍了吧。

    以蓉姑为首的女侍们抽出长剑,将押在原地的家将们次第割喉,尽数杀死。

    除了抱在灵位瑟瑟发抖的家老们,只有被割掉了一截舌头的陈秀活了下来,被带回陈府幽囚。

    姜夫人没有直接回府,马不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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