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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5)


,一把掀开了蒋二娘,冷笑道:这怎么说的?哪来的阿猫阿狗都往我们府上撞,只当这儿是你乡下猪圈狗窝呢?任谁都能进?

    蒋二娘匆忙上前正在上台阶,被那仆妇居高临下一推,自然站立不稳往下踩了一脚。

    幸得雁嫂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这么一番折腾,蒋幼娘也被婆子拉扯着走了出来。她脸上的纱布遮住了右眼,视物不清,跨出门槛就被那婆子照着蒋二娘的方向推搡一把,直接撞进了蒋二娘怀里。

    蒋二娘仓促中接住她,嗅见她身上酸臭苦涩的药味,气血上涌:小妹?

    蒋幼娘软软地挂在她身上,似乎还在使力站稳,小声说:快走。

    雁嫂皱眉看向那穿金戴玉的仆妇,问道:还请姐姐示下,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跟着那仆妇过来的两个小丫鬟把蒋幼娘的包袱拎着,这会儿全都摔了出来,专照着地上有泥巴的地方摔。那包袱收拾得极其敷衍匆忙,落地就散了个七七八八,故意把女孩儿最私密的肚兜亵衣洒了一地。

    蒋二娘还抱着蒋幼娘不及去看,雁嫂知道这包袱扔得羞耻,马上就弯腰去收拾。

    雁嫂正在遮掩包袱里的羞物,那仆妇就站在台阶上,叉着腰,高傲地说:这位蒋姑娘许是在家娇生惯养惯了,什么活儿都做不好,绣个帕子都能伤了眼睛。我们这样积善惜福的人家,最是宽怀大度、恩恤奴婢,既然家里来人了,太太小姐开恩,也不叫拿赎身银子,这就回家去吧。

    蒋幼娘头缠纱布遮住了右眼,蒋二娘就有些担心,这会儿仆妇说她伤了眼睛,蒋二娘就更悲痛了,连忙问道:小妹,你眼睛怎么了?伤得重吗?怎么受伤的?

    蒋幼娘只不迭催促:快走,快走。

    雁嫂把地上的包袱拢在一起,抬头问道:姐姐这话我信。既然是积善惜福的人家,又那么宽怀大度,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姑娘回家,还请把契书一并赐下。

    那仆妇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可笑。我们家是什么门第?说了放奴归家,难道还攥着一纸契书不放?那卖身契已经烧了,自然就是不存在了。

    赵家攥着卖身契不放,自然是出于律法上的考虑。打死奴婢只要罚银,打死平民是要偿命的。

    这会儿把蒋幼娘扔回家去,不管蒋幼娘是死是活,都可以推说是她家人照顾不周,与赵家无关。若是蒋家敢闹事,赵家还有蒋幼娘的卖身契。进可攻退可守。

    赵家再是倒了靠山,声势大不如前,那也是主家层面的考虑,雁嫂身为奴婢也拿赵家没办法,只好与蒋二娘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蒋幼娘往回走。

    谢青鹤对此一无所知。

    他和谭长老坐在糖水铺子里,各端一碗甘蔗马蹄汁,正在聊山川风水。

    糖水铺子的掌柜站在他俩身边,听得如痴如醉。谭长老很随性大方,照着今年的飞星给排了盘,指点这掌柜要在哪个方位放什么东西,才能发财,才能不生病,才能家业发达

    谢青鹤就在那儿瞎出主意。

    所谓瞎出,也没有害人的意思。他想法天马行空,喜欢因地制宜,不怎么用传统风水物。

    谭长老每次觉得他瞎出主意时,仔细一想,又觉绝妙。

    两人正说得兴起,车夫喊了一声:蒋先生!

    谢青鹤回头一看,倏地站了起来,人已经奔出三丈之外:三姐姐?!快,最近的医馆。

    他把蒋幼娘抱上了马车,连蒋二娘都没带,车夫猛地挥鞭,马车就骨碌骨碌飞了出去。

    谢青鹤左右手齐出,按住蒋幼娘两手寸关尺,知道蒋幼娘没有性命之忧时,他才松了口气,用手轻柔地托着蒋幼娘的脑袋,问道:眼睛是怎么伤的?伤了多久?用的什么药?

    蒋幼娘露在纱布外的左眼流出一点泪水,抽噎地说:剪刀。

    那段经历对蒋幼娘来说显然太过可怕,她哭得颤抖不停,没法儿正常对话。

    谢青鹤只得用力在她昏睡穴上揉按,硬生生将她放倒。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说:蒋先生,最近的医馆到了。听说这里坐堂的大夫医术不怎么好,要不再走三五里,得胜坊里有位王神医

    谢青鹤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神医来救治,他需要的是全套针具、尽可能多的药材、制药器皿。

    他把蒋幼娘抱下马车,医馆马上就有大夫前来接诊,见蒋幼娘头缠纱布就知道是外伤,还专门找了一位精擅外科的大夫来跟着。谢青鹤要了一张靠墙的诊床,大夫很自然地上前接手,就要拆纱布,谢青鹤皱眉问道:洗手了么?

    那大夫见多了刁钻蛮横的病人,板着脸说道:老夫坐堂行医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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