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小拉扯,不足为外人道。 安安关心的事情与伏传完全不一样,她犹豫片刻,小声说:有一次我娘在院子里做绣活儿,院子里光线好,才会在院子里。恰好那日村里一个老叔从城里搬回来,从我家门口路过几次搬家什。我爹赌光了钱回家睡觉,就把我娘狠狠打了一顿说她故意坐在门口看男人。 她满眼忧虑地劝告:少爷,若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多心。我知道我爹不配与大师兄老爷相提并论,可是安安焦虑地拉住伏传,少爷,大师兄老爷规矩大。你不要不当回事,好好跟他解释,他若是打你,你就求一求他,不要跟从前一样闷不吭声。 伏传听得非常意外,连续拍了安安脑袋好几下,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大师兄怎么会打我?我与大师兄相处极好,我也不会闷不吭声。你的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哪晓得安安居然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少爷,你忘了,那回你三天都坐不下椅子。 伏传在入魔世界过了三十年,过往的记忆都忘得差不多了,若非安安提及,他还真的没想起来。 对他来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那时候谢青鹤对他是有些严厉,也是出于爱护。只是安安不理解内情,她只知道谢青鹤写了一封书信,少爷就受了很大的罪闷不吭声地受着。太可怜了。 尤其是拜入寒江剑派之后,安安更直接地理解到谢青鹤身为掌门真人的权威。 说是师兄弟,说是十分疼爱,可是,掌门真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莫说写一封信命令少爷自惩,少爷的命都在掌门真人手里握着,那少爷怎么敢违抗掌门真人的命令? 伏传拿手擦了擦安安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我一起回观星台吧。 安安呆了呆,不住点头:嗯,嗯,少爷,我能替你向大师兄老爷解释,你真的不认识安姑娘,你都没把她认出来!这件事原本就是安姑娘一厢情愿,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伏传从她袖子里掏出手帕,说:好了,别哭了,擦擦干净。 安安跟在伏传身后擦干净眼泪,又掏出个巴掌大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问道:少爷,我这样看得出来哭过么? 伏传安慰道:看不出来。看出来也没事。 安安又跟着他闷头走了一阵,突然问:少爷,他们说,你跟大师兄老爷都在那个。男人和男人怎么那个? 伏传回头道:你就敢问我,怎么不去问豆蔻师姐? 安安吐吐舌头。 伏传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说:以后不许这么口没遮拦。你若问我也罢了,我们情谊不同。背后议论掌门真人,这样非常不好。外人听见你要受门规处置,我也很不喜欢。 安安小声承认错了,半晌才说:我怕他打你。 伏传不得不将她拎到跟前,捏捏她的脸蛋,问道:你怎么总疑心掌门打我? 安安抿嘴不语。 伏传就明白了。 这自然是来自安安的记忆,她的烂赌鬼亲爹动不动就对妻子儿女拳打脚踢,没有章法礼数的底层家庭,夫妻敦伦自然也不会避忌子女。所以,安安的所有认知都在抗拒家主或丈夫的身份。 虽说谢青鹤和伏传都是男子,可是,权力都掌握在谢青鹤手中,安安当然担心她的少爷。 伏传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我让你在观星台住两日。你就不会再担心了。 安安很意外:我可以住在观星台?她更惊讶的是,少爷自己就拿定了主意,不需要请示掌门真人么?那里可是掌门真人的寝起之地,谁都不能轻易涉足。 伏传笑道:小住几日当然可以呀。不过,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老粘着少爷。 两人说着话回到观星台,谢青鹤正在外边喝茶晒太阳,见到伏传身后跟了条小尾巴,谢青鹤有些意外,不等他询问,伏传与安安都施礼问好,伏传解释说:她总担心您要打我,我就让她跟来小住几日。就让她住在我从前的小木屋里,可以么? 这句话说完,安安吓得脸都白了,忐忑地看着谢青鹤。 掌门真人还是这么好看 谢青鹤也觉得安安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明明眼里都是担忧,还能看着自己的脸发痴。 可以。谢青鹤先答应下来,还得细细问缘由,为何担心我打人? 这让谢青鹤非常意外。相比起上官时宜,谢青鹤的规矩宽松不少,从来不会轻易施以刑责。何况是对伏传?安安这小姑娘怎么会担心他打人? 伏传坐在他身边倒了杯茶喝,也给安安顺了一杯,把安芷柔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