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他说,寒山琼林再无容身之地,叫我不必携棺回山惹人厌烦。我遵遗命,将他焚烧成灰,抛于寒江支流。说到这里,时钦眼底有一丝泪花,如此,也可保当地三十年没有水泽魔患。 焚尸成灰,必杀人魂。若非必要,世人都要落土安葬,以求安息。 时钦把燕不切的骨灰撒在寒江支流,显然是考虑到寒江一带都有外门弟子沿江封魔,惟有支流上难以顾及周全,所以才会用自己的骨灰镇压魔患。 然而,谢青鹤吞魔之后,水泽魔患逐渐凋零,这些年常有人类生活的地方,魔物几乎绝迹。 如此算起来,燕不切至少死了有十六年了。 如今人已经死了,骨灰也已经撒了。谢青鹤再说上官时宜早有悔意,想要召回师叔,除了让时钦徒生悲痛之外,还有什么意义?谢青鹤岔开话题,说:没事了。你先去洗干净,吃点东西,若是累了先睡一觉也不妨事。明天我再带你去拜见掌门真人。 时钦似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又没开口,只点点头:打扰大师兄了。 谢青鹤问道:你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适才上山见四处挂白,不知道是哪位仙长?时钦问得小心。 寒云师弟去了。谢青鹤不想多谈这件事,指了指厨房,吩咐云朝,时钦受了伤,你帮他打理一下,可在憩室榻上休息。 束寒云年纪不大,身份贵重,突然之间就这么死了,时钦非常吃惊。 只是谢青鹤不愿多谈,他也不好追问,跟着云朝去了厨房找洗澡水和吃食。 一路上被云朝折腾来折腾去,云朝还动不动踹他一脚,时钦本来很生气,真正见了谢青鹤之后,那股强烈地想要告状的想法就消失了。想起了燕不切,时钦顿时意兴阑珊。 谢青鹤提来一把椅子,坐在另一个邪徒的面前,问道:姓名来历? 那人一直蜷缩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偷拿一根楔子在手里有什么用?你是想要偷袭我?谢青鹤端起一盘青枣,放在地上,都是习武之人,当知一身功夫得来不易。日夜不歇,寒暑不辍,你既然有如此坚毅磨砺的耐性,想来不是自甘下贱之人。我无意折辱于你,或不得好活,必得好死。 被谢青鹤拆穿之后,那人才缓缓坐了起来,将手心摊开,果然握着一根木楔子。 他无法说话,指了指咽喉。 云朝带着他与时钦赶路,嫌他俩太吵,直接就把他俩的哑穴给封了。 谢青鹤左手轻挥,凌空解去了他的穴道,这人看着谢青鹤的眼神就带了一丝惊异。 谢青鹤如今虽解去了幻毒,大半修为仍旧在镇压体内群魔,看上去也就是个不入流的普通人,陡然露出这一手,自然让人惊异。 你分明听见时钦唤我大师兄,也听见我说寒云师弟,为何露出这样惊异表情?谢青鹤就不想惯着这群撒谎成性的东西,撒谎也要讲智商的,前后打个圆场不行么? 我听说寒江剑派大弟子身吞群魔,早就死在乡野之中。那人开口说话就似含着一口浓痰,嗓音粘黏,叫人异常不适,原来你还活着。 隐修之士?谢青鹤问。 你不必问我来历。我叫鱼慕华,是无家无业之人,功夫得自一本古书。从前打家劫舍过活,本想去吞星教的豫南分坛做上一票,他们花钱雇我,三五个月替他们打一次架,日日都花钱供奉我,我就披上他们的法衣,做了吞星教的长老。那人说话倒也爽快,开始交代来历。 谢青鹤点点头:你与吞星教全是钱财联系,没有其他关系。 你使人捉了我们来,是想问吞星教的事?这也简单。吞星教所有教众都有暗记,取二钱茶叶、一钱粳米,三碗水合煮成一碗水,以此茶米汤敷于手腕或是脚踝,会有特殊徽记呈现。有这标记的就是吞星教弟子,没有则不是。鱼慕华说。 谢青鹤用手指在他身边虚虚画了一圈,转身进门。 画地为牢?鱼慕华伸手在谢青鹤划过的圈子摸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纯是告诫我? 他心知此行凶多吉少,甭管是不是告诫,谢青鹤与云朝都在屋内,暂时没人管束他。虽说一身功夫都被封住了施展不出来,求生的本能却还在。拼一拼,可能会死。不拼一定会死。 谢青鹤拿着写好的几张符纸出来时,鱼慕华还在地上缓慢地爬行。 我画过圈了。谢青鹤说。 鱼慕华连回头的动作都慢得让人崩溃,谢青鹤直接把他拖回了虚画的小圈里。 一直在用慢动作的鱼慕华才瞬间恢复了正常,望着谢青鹤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惊恐,仿佛看见的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动不了? 这是谢青鹤多年入魔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