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师门问讯,被束寒云弄成了怨偶吵嘴。当着师父和小师弟的面,谢青鹤也很无语。 这是你从不平魔尊处学来的手段么?谢青鹤突然问。 束寒云愕然回头:什么? 无论如何不肯配合我的问话,带着所有人都去走你的节律。你是忘了,不平魔尊与伏蔚对付的都是凡夫俗子,在场所有人谁不曾练过静心敛神的功夫?谁会被你带得心浮气躁?谢青鹤反问。 伏传顿时羞愧无比。 他悄悄看了上官时宜一眼,刚刚还在翘胡子的师父果然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焦躁愤怒之色。 只有他,是唯一一个被束寒云带跑偏的笨蛋。 束寒云否认道:我没有!大师兄如今厌恨我了,看我哪里都是算计么? 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好好答话?谢青鹤仿佛用尽了十二分的耐心。 束寒云被弄得无所适从,闭眼烦躁地说:能,能!你要问什么?往回找了片刻才想起刚才的问题,这些年我守心大法练得并不差,我与他都能够控制自己,只在必要的时候互换皮囊。 也就是说,并不是每天都要互换皮囊?谢青鹤问。 束寒云点头。 谢青鹤低头走了两步,突然问:伏蔚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事,你也不知道? 束寒云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度的恐惧从脊背蹿升,这让他半个身体都开始发寒。他仓惶地看了上官时宜一眼,又想去看谢青鹤的脸色。偏偏谢青鹤低头背身而立,他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这么问?他背着我做了什么?束寒云昨天才附身伏蔚的皮囊,他将伏蔚的记忆检视了一遍,根本没察觉到任何可疑之处,没有。我昨天才和他换过他没有背着我做过什么 谢青鹤沉默不语。 这恐怖的气氛让束寒云难以承受:师哥,他做了什么? 寒云师弟,我从来就不信你会害我。不过,此事你无力自辩,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若你我都相信你与此事无涉,我这里有一道符纸,你将它贴在额上,让我看一看你的记忆,可好? 谢青鹤拿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纸。 束寒云马上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前天谢青鹤贴在伏蔚身上的符纸! 然而,读取记忆?这些年来,束寒云有太多见不得光的旧事,绝不肯被谢青鹤知晓。他即刻拒绝:师哥既然看过伏蔚的记忆,心中自然有了答案。为何还要看我的记忆? 谢青鹤哑然。 伏传忍不住说:大师兄没有看完!他是太伤心了,忍不住就出来了。 束寒云盯着他的眼神宛如刀剑一般锋利,狠狠地盯着他。伏传为何知道谢青鹤没有看完?伏传为何知道谢青鹤太伤心就出去了?除非,伏传就在谢青鹤身边! 束寒云不太介意被谢青鹤知道自己的丑事,然而,伏传?伏传算什么东西! 倒也不是伤心。谢青鹤纠正了伏传的说法,是害怕。 这会儿不但束寒云和伏传错愕地看着他,连上官时宜都忍不住抬起头来。谢青鹤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大魔尊都敢一口吞下,居然承认自己害怕? 十一年前,伏蔚使幻毒欲戕杀师父。那时候情况混乱,我和师父只怕都没有注意到,他抛出幻毒的时候,人群里有十二个小太监顷刻间死于非命。谢青鹤对上官时宜解释,这些年我只把这毒当普通的药毒来解,其实它是巫蛊之毒,有上古牺牲之血,残魂诅咒之戾气。 上官时宜恍然大悟:得了,得了!我明白了!你这幻毒有解药了! 束寒云却吓得嘴唇煞白:折柳街他噗地跪在地上,师哥,折柳街的吞星教邪修确实是我命人去料理,那里的残魂野鬼也是我亲自去驱赶净化我只是不想被师哥知道伏蔚吃人之事,那是个意外!不,不是意外 谢青鹤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以束寒云对伏蔚的了解,哪里还不清楚伏蔚的算盘? 伏蔚假装痴迷于吞星教,蓄奴吃人,那只是他的遮掩与伪装。 他最终的目的,是把他蓄养人牲作为增强幻毒的手段,彻底掩盖起来。 当初以十二个太监做牺牲祭品的幻毒,没能弄死上官时宜,也没能弄死谢青鹤,伏蔚只能不断地做法试炼。平白无故大批量杀人太过惹人注意,束寒云也会起疑心,所以,他就迷信了吞星教。 当初伏蔚献祭了十二个人,那一兜子幻毒就差点把我弄归西。谢青鹤说起来也很无奈,折柳街新死的数百人,盘桓残留的旧魂老鬼不计其数,一股脑儿都被你清理干净了。看上去就是一次性献祭了数百上千人我能不赶快跑吗? 所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