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但代表的不是中性的抽象,是偏褒义的。就像毛姆的月亮不是月亮,王尔德的星空是也不是真的星空。” 他说:“表达不出来,意思已经都在那句话里了,读的时候心里明白,任何有形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林瑾瑜不笑了。 电视里《亮剑》正放到林瑾瑜先前吐槽都能背了的那段,背景音正念道:“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张信礼转过头看着他,说:“瑾瑜,感觉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林瑾瑜安静片刻,说:“你倒是变了。” 他说:“变成了gay。” “变”成了gay。 “分开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夜色渐深,气氛静谧,张信礼看过他,又把目光移开了,好似自言自语般道:“想以前,也想以后。” 以前的以前,他还是个小孩,长在野蛮而贫瘠的大山里,连写起字来也是倒笔顺,不知道世界有几大洲、地球有几大洋,不知道理想俩字怎么写,也不知道小提琴是什么声音。 他拿烟比拿笔熟练,和缺乏教育的所有同族小孩一样,不会讲道理,以为暴力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谁能抢,谁凶,谁就不受欺负。 以前,有个爷爷的朋友去看他,那人头发已经花白,可精神矍铄,笑声爽朗,收拾他就像收拾条还没长成的刺头狗。他给张信礼看他孙子的照片,那个拉小提琴的小孩衣着干净整洁,浑不似他,活像家里那条老是沾满泥巴的黑狗。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人是那样生活的,原来人是可以那样生活的。 还是以前,那个已长成少年的小孩来到了他家,他们遇见、分别、重逢,然后相爱。 他们在每一个寂静的深夜做爱。 然后他们分开了。 张信礼在无数个深夜里失眠,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反复梦见暗巷的那段时间,“以后”变得孤单、寡淡、没有意义。没有林瑾瑜的生命像缺失了什么。 他说:“人只活这一次……我也要过自己选的生活。” 第366章 笨拙爱人 如果在五六年前听见这些话,林瑾瑜一定在第一秒就热泪盈眶,然后感谢上苍让自己得到了原本无望的爱人,可现在不是六年前了。 说没触动是假的,然而他已不再是那个把一时的感性当作一生的诺言的林瑾瑜。 就像以前刚出柜的时候,他们在楼道里,林瑾瑜说自己最怕的事不是没钱,不是他爸说他有病送他进医院,而是他走。 那个时候张信礼也说不会的,任何事他都答应他,可终于没有做到。 男人,嘴上说出花也是不作数的。 所以他暂时对心底传出的、那声好似小槌敲击冰面迸出的、细纹般的悸动视而不见,只是把张信礼的狗抱到自己身前,借摸狗的动作装作心如止水,道:“哦,再看吧,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张信礼道:“我没说过。” “没说过一样的,但意思差不多,”林瑾瑜淡淡道:“不说了,睡觉吧。明天我还上班,旷工扣钱,就没资金包养你了。” …… 一夜说不清好眠还是无眠,张信礼反复琢磨着那寥寥几句话,揣度着话里的意思。 ‘再看吧’到底是在委婉地表示不相信他,还是在说……看行动? 第二天周日,996都该休息的天。早上七点,林瑾瑜在零下负七度的低温里起床出门给小孩补习。 张信礼照例自动给他做了早餐,林瑾瑜也没扭捏,稀里呼噜吃了。毕竟现在张信礼住他这儿,吃他做的饭不算欠人情,可以算人家主动用这抵房租,他勉为其难接受了。 十一点,补习结束,林瑾瑜准时接到了张信礼的电话。 “?”虽然奇怪于张信礼这时候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但林瑾瑜还是接了:“喂?”他搓了下手,说:“有事?” “没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