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把自己的记者经历和知识结合起来,有的时候知识点讲多了,还会串讲一个他们曾经采访过程中遇到的小笑话,让听课听得大脑有些迷糊的池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经过这两天的学习,她开始了解了如何和采访对象拉近距离,如何用语言共情和引导,挖掘更深一层次的内容。 通过这些网课,她终于明白了以前她在以记者的身份去运用自己能力时,为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得不到一个好的脸色。 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一般是看着和任务有关的人就往上凑,也没有准备什么有意义的采访问题,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借着记者的身份在这里捣乱的一个人。 池安坐在木质的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平板,里面正传来一阵昂扬向上、慷慨激昂的讲课声,不只是讲到了什么,她笑得停下了正在做笔记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 第二天下班后,把被医闹困扰过的需要采访的医生名单整理出来后,池安拨通了第一个医生的电话。 这些医生涵盖面很广,有现在只有医师资格的普通医生,也有特别出名挽救了无数生命的医生,还有一些评价不是很好的医生,林林总总。 这些医生已经涵盖了绝大部分医生的类型。 第一个采访的医生是一个有着四年临床经验的医生,在弄清楚医患关系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时,也需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一下医生这个职业。 这个医生名叫仝源,是一名骨科医生,因为患者家境条件并不好,因为送医过晚右腿严重坏死,当时要是按照保住右腿治疗的话,花销很大,价格高昂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当时对于那个家庭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 在说完每个治疗方案的利弊后,本来患者的家属和患者本人都同意做截肢手术,也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可是在手术完成后,患者脱离危险可以出院的时候。 患者家属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话,说患者不截肢也能保住生命,都是医生为了省事危言耸听,所以带了一家人在医院里对着仝源手打脚踢。 紧接着他们很快就被安保人员拉开了,医生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这件事情很快就被院方压了下去。 如果不是有人拍了视频并把这个视频发到了网上,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医院里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有的时候,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的医闹,根本不会被报道出来。 仝源接到她的电话,知道她的身份后,直接同意了这次采访,地点定在了医院旁边的一个咖啡厅。 这里的环境很安静,人也不多,用来交流刚刚好。 “仝医生,我是池安。”池安坐在咖啡厅里,看到和视频里人差不太多的仝源后,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长了一张亲和力十足的脸,对她的记者生涯很有帮助。 看到她后,仝源脸上的戒备少了一些,眼中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仝源的长相很符合大家对医生的第一印象,干净整洁的衣服,头顶日渐稀疏的头发,以及带着金丝眼镜的双眼。 “池记者看起来很年轻。”仝源落座后,对着她微微笑了笑。 岂止是年轻,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时,总觉得她才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根本没有成年。 如果不是她身上沉稳的气质和眼中带着的坚定,他都要以为是不是谁家有一个记者梦的孩子出来圆梦来了。 池安听到他的话后,唇角的笑意变得更加亲和:“好多人都这么说。” 她把自己的记者证明拿了出来,递过去后,她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笑眯眯地开口: “仝医生,我一直从网上看到很多医学生的吐槽,说骗人学医天打雷劈,还有一些一听就是玩笑的话。”她按下手中的录音笔,眼中带着好奇,“那仝医生为什么会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呢?” “是因为有着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崇高理想吗?” 仝源听到她的话后,自嘲地摇了摇头:“我也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医院里的医师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于是把当时的想法和盘托出。 “当时在高中毕业后,选择专业的时候被家里人劝着说医生薪资很高,地位高、待遇好,于是就报上了一个医科大学。”他想起曾经那个夏天被裹挟着做出的选择,眼中却并没有多少后悔。 “那医学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