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平时这些‘煤黑子’太听话,任打任骂任罚,久而久之,负责看守他们的人就不免松懈了。 按规矩平时至少要有七八个人带着兵器看守他们的,由于天太冷,这些人都躲在屋里喝酒睡觉,只有两个倒霉蛋守在这。 临到天黑时,又多来了两个守卫,负责押送这些人回去。 另一个守卫质问的话刚出口,就被突然从洞里窜出来的人扑倒在地,他没有机会再说出下一句话了,喉咙被磨了数月只为这一下的锋利石块给割断。 卫璠和那个叫裴洋的人,都解决得很利索,倒是轮到卫兆这,竟让那人喊了两声。 这两声叫喊,引得前面押着‘煤黑子’回房子里的守卫不免回头张望,身后的坑洞里,也出现了骚动。 “守卫已经被我们打死了三个,想跑的人就赶紧趁机跑吧,不跑你们就没机会了。” 一石头下去帮卫兆解决了最后的那个人,卫璠对着洞里说了一句话,才折身去剥不知是死是活守卫的衣裳。 可由于前面那个押人回去的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举动,大声地叫起人来。 他们没有机会再剥更多衣裳下来,只匆匆从他们身上扯下了一件皮袄,又拿了他们手里的刀,就匆匆没入昏暗之中。 在他们走后,一个又一个‘黑人’从洞里钻出来,有的人直接就跑了,有的人还知道学着卫璠他们剥守卫的衣裳。 等躲在房子里的守卫赶过来,面对的是几个实在疲累得已经跑不掉,又或者早已丧失逃跑的意志的人,然后便是那三个被剥得一干二净的守卫。 为首的守卫脸色十分难看,大声喝道:“还不去追!追不回来,你们今晚都别睡觉了。” 其他守卫忙分成两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了出去。 . 跑出来后,卫璠等人才知道选的时间错了。 此时正是黑夜和白天交替之际,而黑夜显然比白天要更冷,他们没有足够的衣物,在荒郊野岭里乱跑,很可能会被冻死。 可他们也只有这么个机会,因为只有这时守卫是最疏忽的,若是在地面上,守卫人多势众,就他们这被奴役数月早已被掏空的身体,根本不是那些膀大腰圆的守卫的对手。 “三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在这?现在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你闭嘴!跟着裴洋跑。” 不同于卫兆沉浸在恐慌和寒冷之中,那个叫裴洋的青年显然更有主张,能看出来他不是瞎跑,而是有章法的跑。 “你领着我们去哪儿?” 裴洋没说话,抿着嘴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车辙。 卫兆还有些发愣,卫璠已经会意过来了。 “顺着他们运煤的车辙确实能跑出去,但他们恐怕也会很快从后面跟上来。” 都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认路的,必然会跟着车辙跑,所以对方跟着车辙追,事半功倍。 “所以你们把嘴闭上,跑过了他们,你们就能活。” 这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叫裴洋的青年开口说得第一句话,接下来他便不再言语了,卯着劲儿埋头苦奔。 “三哥,我觉得我的脚快被冻掉了。” 他们没来得及脱掉对方的皮靴,只有一双单薄的破破烂烂的布鞋,由于只有上身有皮袄可以御寒,下面还穿着自己的破衣裳破鞋,下半身冻得麻木,上半身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后悔了,即使死在那矿洞里,最起码那里头是暖和的,总比现在冻死在这儿强。”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节省下热气?”卫璠没忍住道。 “三哥,我要是死了,你要是能活着出去,别管埋我,有机会去帮我给母妃的坟上上柱香,就说儿子不孝……” 其实卫兆目前已经意识涣散了,全凭着卫璠搀着他跑。 “你别说话,我看到大路了!裴洋,那是不是大路?” “是。” “就算跑到大路上又怎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迟早被追上……”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大路。 卫璠沉声问裴洋:“你说我们往哪儿跑?” “顺着车辙跑,迟早会碰见人,若是机会好,说不定能碰上过往的车。” “这种时候,怎可能有车会经过,尤其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这么冷。”卫兆听说到了大路,好不容易打起点精神,说的又是丧气的话。 “你没跑出来之前,不也觉得跑不出来,别废话了,快走吧。你们若是跟不上,我会丢下你们不管的。”裴洋道。 而后裹紧身上的皮袄,往前方走去。 卫蟠忙搀着卫兆跟了上。 又往前跑了一段,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