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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只阿袋袋


耳边低语:传令下去, 就说你有要事需与本王出宫一趟,让宫人尽快备马。

    一呼一吸间, 白彦丘衣服上的熏香掺杂着香炉内的安魂香, 闻的白承珏脑袋昏沉。

    白彦丘刚在胁迫下传唤宫人,在香味的促使下,体内仿若针扎, 他呕出一口朱红,艳色浸湿白彦丘肩匣,一时间白承珏挟制住白彦丘脖颈的臂弯在疼痛下微微发颤。

    这次才是皇叔真正毒发呕血,比往昔诓孤时更好看。白彦丘侧头看着铜镜内白承珏朱唇红得艳丽。

    平日吃穿住行一直小心谨慎,体内毒素也以在调养下逐渐压制,却忘了先皇对他无父子之情,亦无信任可言,用来掌握他生死的药又何止一种。

    毕竟先皇当年作了那么多恶事,定然早料到他会反咬一口,早做准备。

    他指尖拭去唇边血红,嗅着殿内浓香,胸腔内隐隐作痛,眼前的所见之物,逐渐分出层层重影,却仍强撑着身子站立于原地。

    白彦丘道:皇叔怎么不杀了孤?看着孤长大,还是狠不下心来吗?

    白承珏浅笑不语。

    扼断白彦丘脖颈轻易而举,小皇帝一死,他自无法全身而退。

    可他答应了会等薛北望来接他,不能食言:

    你想如何?

    白彦丘道:李公公将药端进来。

    门被推开,隐约能看见屋外驻守的侍卫不再少数。

    白彦丘接过李公公手中的药碗,缓步走到白承珏跟前:这么多年孤待你不好吗?

    白承珏反问,说话声微微发颤:那我待你不好吗?

    好,所以哪怕小皇叔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孤的事,孤仍舍不得皇叔,

    说罢白彦丘将药递到白承珏跟前:孤再给皇叔一次机会,往后皇叔乖乖喝药,你谋害孤一事,孤既往不咎,若不然我就让安小将军亲自领兵把被乱党劫走的姑母请回来,对外宣称你伙同轩王、与陈美人一同谋害孤,以假死之名让你成为孤的禁、脔。

    白承珏低声道:白彦丘,你我可是血亲。

    皇爷爷说了,你只不过是昭仪与琴师偷情而生的野种!白彦丘单手攥住白承珏衣襟,孤宠你纵你,你别不识抬举。

    野种?原来从你知事起,我在眼中便是已是野种。

    现下才知道先皇早就为他找好了无数条死路,才知道在他当自己是小皇帝叔叔时,小皇帝眼中他不过只是野种。

    他拿过白彦丘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片刻,体内如有一把巨刃搅得肺腑生疼,无力再支撑的身体,倒入白彦丘怀中,恢复痛感□□内在余毒的激发下犹如千刀万剐,竟连将白彦丘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剧痛下,已无法思索,身体卷缩于白彦丘怀中战栗。

    意识模糊前,他只看见白彦丘衣袍上绽开大片的艳红,白彦丘似乎大喊着太医,耳边已经逐渐听不清了,身上的痛楚也渐渐变得麻木。

    此时明粹宫中,苏芷柔坐在庭中赏月,手中捏着白玉茶杯。

    陈美人,我们娘娘已经歇下了,您不能进。

    苏芷柔闻声侧过身,只见香莲一把将拦路的婢女推搡开,快步于苏芷柔跟前扬手一巴掌打得响亮。

    一旁服侍的宫人上前阻拦,苏芷柔罢手:都退下,本宫想与陈美人独处。

    苏芷柔,你与那老太监去了御书房后,爷便病重,你究竟和圣上说了什么?

    苏芷柔轻笑:与圣上说了平常闵王的行事风格,聊起如今前朝乱局,又一不小心将长公主遁逃一事说漏了嘴,我想圣上一直以来偏心闵王,断不会与其较真。

    话音落,香莲扬手又是一巴掌,脆响声下,苏芷柔擦过嘴角血迹,笑意不改。

    香莲怒嗔:若不是爷,我们哪还能安安稳稳活至今日,你又哪有机会以宰执之女的身份入宫选秀。

    苏芷柔道:只不过是棋子,是细作,我凭什么对他感恩戴德!纪阕鸢的下场就摆在你我二人眼前,再不为己思虑,终有一日也会轮回一子废棋被白承珏抛弃!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苏芷柔冷笑:真相是什么重要吗?昭王、燕王一死,苏相不必与赵家相互制衡,赵家乃昭王一派,如今一日不如一日,苏相在朝野中已是一家独大,我在赵贵妃跟前如履薄冰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时今日,

    苏相见后宫局势稳定,要将他亲生女选入宫中代替我,还要让我成为他亲女往上爬的垫脚石?同样是人,我就命贱吗?

    就因为这样,你要反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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