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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只阿袋袋


下时靠近,潜入运送货物的马车下,双手死死扣着下方的缝隙,待马车驶达目的地时, 已是翌日傍晚, 还未临近阿喀佳的大营, 薛北望找机会,松手滚入草丛, 待夜幕降临,才借着月色躲躲藏藏接近营帐周围。

    若不是听见琴声, 他未必能那么快找到白承珏所居的营帐。

    白承珏起身走到门外, 拉开账营看了一眼外面,见周围并无异常,快步走回床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知道。

    白承珏攥住薛北望衣襟, 一字一顿道:被发现会死的!

    知道,薛北望握住白承珏手背,弹了那么久,疼吗?

    怒气被一句话抚平,薛北望的指腹粗粝,白承珏长吁了一口气,没有应声,轻抚薛北望手掌的同时拿出火折子吹亮,火光下薛北望手心青红紫涨,指腹上还有几处被木楞刺破的小伤。

    白承珏眉头微蹙,仍不说话冷瞥了一眼薛北望盖灭折子起身,急得薛北望连忙抓住白承珏手腕,依稀能辨清人脸的黑夜里,不难看出薛北望的惊惶无措。

    白承珏道:松手,见薛北望仍死抓着不放,白承珏低声,要还不松手,我现在就喊人,让他们亲自把你送回去。

    薛北望讪讪收回手,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满是伤痕的手死死地扣着床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耳边嗡嗡作响,直至白承珏再回到他身边时,他才抬起头看着白承珏双唇紧抿。

    白承珏拉过薛北望的手,用木片挖起土罐里的药膏,在薛北望掌心涂抹开来,直至现在心中仍有后怕,若薛北望沿路没有那么走运,那现在这人是否还能活生生坐在他面前。

    与塔娜交过手后,不得不承认草原儿女在贴身肉搏上更胜一筹,哪怕他身手敏捷,若无长兵伴身,真要撕破脸交手,未必能在其中讨到好处

    局势越是不利,内心的忧虑就越是强烈。

    失神下冰凉的药膏在薛北望掌心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晕抹,直至薛北望唤他姓名,他才茫然回过神,抬头对上薛北望的目光。

    薛北望道:你在担心我。

    他呼出一声鼻息,缓缓松开手道:料到你不会听话,就该让叶归给你下剂猛药,现如今我还真不知如何将你平安送走。

    来得路上我已经记清周围的路,刚才我在的附近已盯好了马匹,只要你点头,我立刻便能带你走,排兵布阵马上作战向来是我强项,哪怕他们真追上来,我也能找到漏洞带你平安与车队回合。

    白承珏低声道:既以来此,我断不会无功而返。

    薛北望慢慢收拢双拳,沉声道:为了小皇帝能坐稳吴国江山,做别人的可敦也行,是吗?

    可汗手上的东西,足矣名正言顺扳倒整个昭王党。

    他坐在黑暗中紧咬着牙根,等着薛北望发作,等这人恍然看清他这幅以利为先的模样。

    没想到,薛北望竟勾上他小拇指,轻轻拉扯,他眼角余光瞥向薛北望皆时无可奈何的笑意。

    罢了,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些向来于你而言更重,我不阻你的路,你也别想将我从你身边赶走,中间若生变故,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处。

    当真不聪明。

    薛北望拉过白承珏的手:我以为你一向知道。

    是,一向知道。

    薛北望打开药膏,学着白承珏刚刚那般,轻轻将药膏在白承珏指端晕开:藏在牙帐外听你弹了许久,差一点都没忍住闯入牙帐将那劳什子可汗丢出去。

    白承珏轻声道:还好你没进来,要我俩都在这被她一个人打,场面当多丢人。

    薛北望讶异:真那么厉害?

    我也没在她身上讨到好处,之前便听过阿喀佳首领的雄风,没想到这一见果真不凡。

    塔娜力气虽大,但与草原上魁梧的男子相比,也显得天差地别。

    可交手中塔娜完全不是用莽力战斗,有几次甚至能预估到他下一个动作,白承珏自认身手数一数二,都在这塔娜面前败下阵来,想必这草原中单靠莽力的莽汉,塔娜亦能轻松拿下,白承珏估计过若塔娜再年轻十岁,兴许不到二十招他自当败下阵来。

    薛北望道:不见得,兴许你只是身子骨未痊愈。

    阿喀佳不是母系氏族,她一女子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屹立不倒,绝非运气,据我看来她肆意圈养男宠绝不可能是依靠男子夺位,一介女子若不能服众,哪能有今日光景,所以你谨慎小心一些,切莫让她察觉到你的存在。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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