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宫中寂寥,只有这些年陪她的宫婢,方寸之地,除了他白青璃恐怕再无盼头。 白青璃为他披上氅衣,他轻声道:再过两日,宫外会有灯会,阿姐出宫走走。 珏儿 他先一步打断道:你若再拒绝,我恐怕只只有让殿下出面了。 白青璃无奈轻叹道:已过弱冠之年,行事作风怎还同个孩子,我命运不是嫁给达官贵人笼络前朝,便是和亲异族,珏儿你已是大人,要知道享受这深宫中的锦衣玉食,哪有事事顺遂的 当真要我抬出圣上不可? 白青璃眉心微蹙,自认说不动白承珏,到了只能点头应下。 出宫前,为了灯会的事,白承珏特意去同白彦丘告别。 刚开口提及白青璃出宫一事,那孩子没有半点犹豫一口应下,并允诺一定会派侍卫随同,保证白青璃的安危。 白彦丘道:我应承了小皇叔,小皇叔是不是也当答应我今年生辰陪我一同度过。 宫中摆宴,我自当会来。 我的意思是,小皇叔可否在宫中留宿一宿?白彦丘攥紧他袖口,见他迟迟没有答复,缓缓松开手,失落的脸上强撑着笑容,彦丘知道了,本不该勉强的。 好。 听他答应,白彦丘脸上神情一松,终是有了些笑意。 一路送白承珏到屋门外,才依依不舍的望着白承珏的背影远去。 宫外,白承珏坐在马车内,拉开车帘看着外面正当热闹的晚市。 宫中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的时间,当将重心放在薛北望身上。 以退为进,方为长久之策。 那夜主仆二人在床边的顾虑到给白承珏提醒。 以现在的关系,顺顺利利的走下去,事情终归到不了他想要的结果。 客栈内的人只剩寥寥。 小木子气喘吁吁的回到客栈,抬头对向薛北望的双眼,心下一惊,转头正欲想走,便被薛北望冷声叫住。 薛北望缓步走向小木子,眸光渐冷:跑什么? 小木子支吾道:人还没找到,我不好意思见公子。 薛北望垂眸道:都这么晚了,还没找到 爷,我们从天亮就找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想必是绝玉公子故意躲着我们。 薛北望长叹:算了睡吧,我自己再出去找,等绝玉回来,你也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猜测。 是。 薛北望离开客栈。 看着逐渐安静的夜市,竟不知该往哪走。 漫无目的时,倒想到了另一处绝玉会去的安身处。 从回茅草屋,想到再度与白无名见面,不由捏紧双拳。 当初留下一张纸条便不告而别,如今再见,不免尴尬。 薛北望站在茅草屋外,思考着该不该敲门。 薛兄。 闻声,薛北望慌忙转头,只见身着白衣的白无名从树上一跃而下。 薛北望道:白大哥。 你来作甚? 白承珏冷冰冰的言语中能听出不快! 可薛北望现下已是无头苍蝇,只能把希望投在这一处! 薛北望道:请问绝玉来过吗? 白无名怀抱配剑,低声道:你将他赶走了? 薛北望追问道:白大哥,他没有来过吗? 白无名抽出剑架上薛北望的脖颈,语气比刚才更冷:果真如此,薛公子当真寡情薄意,负心薄幸。 白承珏的戏堪称绝妙,眼下周身的杀意,完全将薛北望镇住。 这傻子恐怕不知道,他回府后就让叶归盯着这主仆二人的一举一动,不然又怎会在他刚刚到茅屋求助,他就已经换好戏服。 给薛北望继续唱这出情真意切的苦肉计。 薛北望向前一步,侧颈被刀刃划开一道浅口。 白大哥,绝玉在这里吗? 白承珏握剑的手一僵,怕薛北望不要命的再往前闯,为保安全起见,索性将剑收回剑鞘。 不在我这,他性格要强,拒了我一次,便不会再来。 白承珏说完,与薛北望错肩而过,开门刹那,薛北望握住他的腕口,他眸光一冷:薛公子要还不信,可以进去搜人。 他一把将门推开,不算大的茅草屋一眼到底。 我信,不过白大哥,他有没有什么亲戚? 没有。 那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白承珏低声道:你觉得一个花楼中刚赎身的姑娘,能常去什么地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