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干涩,现在想起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往他心口一剐。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自责的模样,道:爷,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人之过,他可是瞒你男子身份在先。 他生在花楼,有多少事由不得自己。薛北望耐心的为白承珏擦干头发,若是可以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谁愿在花楼一身红妆,卖笑为生。 小木子点头。 已经了然薛北望不在意白承珏是男是女,身份贵贱,在意的唯独是这个人。 薛北望命人从新换了套被褥后,将白承珏从浴桶中抱出。 堂堂皇子照顾人也是第一次。 将白承珏抱出浴桶时,白承珏手肘与浴桶碰撞发出声脆响,薛北望瞪大眼睛,把他安置到床榻时,赶忙去检查手腕上的伤处。 见腕口上磕疼了一大块,没个轻重的手搓揉着伤处。 疼的昏迷中的人闷哼了一声。 爷,你手劲轻点,他手腕那么细,可别把人家骨头给捏碎了。 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双唇,看着白承珏泛红的手腕,一时间拿不准该从何处下手。 求助的目光不由望向一旁的小木子。 要不你来吧,我平常接触的都是些糙老爷们,没遇过这样的。 行,那我来。 薛北望的指腹划了一下白承珏的手腕,道:就这个位置,你别随处乱碰。 小木子点头,手刚搭上白承珏腕口,还没开始揉捏,薛北望一把握住小木子的手腕。 算了,我先用你试试力度再帮他揉。 小木子无奈道:爷,一会大夫来了,也不给碰吗? 薛北望道:悬丝诊脉都不会,还出来问什么诊。 小木子一时哑然。 伸出手任由着薛北望揉捏,小木子说轻了重了,最后力度调了七八回,小木子没忍住小声嘟囔着爷怎么那么笨,薛北望也不吭声反驳,继续调换着手中的力度。 等到小木子说舒服,薛北望才拉过白承珏的手腕,揉捏着刚才磕青的伤处。 等白承珏转醒,刚睁眼就见薛北望低着头,为他揉着腕口,力度轻重适宜,他慢慢的抽回手心,薛北望温热宽厚的手掌将他的手包裹住。 常年在沙场上留下的厚茧,擦过他的皮肤。 抱歉。 白承珏收回手,浅笑,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被换下,不再伪装女子声线道:何须道歉,公子说的没错,绝玉本是花楼中人,你我二人不该再有交集。 昨日是我失言,你别放在心上。 白承珏掩唇发出两声轻咳,身体微颤。 薛北望像是着了魔障一样,拉起被褥将白承珏搂在怀中,还没等白承珏开口,他抵上白承珏额头。 之前百香楼阁都从未有客人与白承珏这般亲近。 现在倒在这楞头小子这般亲昵的举动下,身子一僵。 额头有些发烫,这些天就好好在客栈里养着,等你身体好些,我帮你寻个住处。 薛北望说到这里,又怕白承珏多想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要丢下你的意思,若无他事,我也会去那处照顾你。 薛公子想要金屋藏娇? 薛北望急忙站起身来,耳根又红又烫。 我我定会将你当做亲弟般照料,绝无半点邪念。 白承珏裹着被褥,瞳孔中含着层水雾,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哥,我冷。 薛北望想了想又坐下将人搂在怀中,掌心隔着被褥上下来回搓着白承珏的手臂。 这样有没有好些。 恩,好些。 他垂眼又瞥见白承珏后背被戒尺抽打留下的淤青。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承珏眼睛睁开一小条缝,身体往薛北望怀中挤了挤,轻声道:上次偷偷去茅草屋探望公子,不料被兰姨发现,她以为我打算逃走,索性教训了我一顿,不碍事的。 第8章 悬丝诊脉 老鸨都没想到白承珏会对自己那么狠,手掌那么厚的戒尺,硬是让龟奴往他身上打的。 额头上渗出虚汗,脸都白了,没示意老鸨叫人停手,三十下戒尺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等老鸨和龟奴离开,他回到房内,朱唇上叼着白帕,淡然的拉开袖子将一罐白色的药膏抹上手臂的刀伤,他紧咬着白帕,埋头在梳妆台上,握紧的拳头一下一顿的敲击着桌面,手臂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刻钟后,薛北望留下的伤口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眶里含着泪,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那三十下戒尺的疼比这能让人白骨生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