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也和郊游过后回家的小娃娃似得,落在了小时候喜欢蹲着房檐下,左右寻找熟悉的阿猫阿狗,“叽叽叽……”打招呼。 重回故地,难免触景生情,左凌泉站在铺子门口,便想起了静煣当年一盆开水泼出来的场面,那也是他这段旅程的最开始。 当时他不得仙门而入,为了保持童子之身,还是个不近女色的高冷侠客,静煣的一盆水,可以说直接泼到了他心里,唤醒了他的色胚之魂,鬼使神差就走进了酒肆。 如果之后还没找到仙门,他估计会变成一个隐世剑客,和静煣小富婆在这里定居下来,白天练剑卖酒,晚上逗鸟揉团儿,过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 不过这也只是假想,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出现。静煣是朱雀神使,迟早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他若只是个平凡剑客,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媳妇其实是仙家大佬,然后他就变成修行道第一软饭男,跟着媳妇开始走上漫漫长生路…… 左凌泉胡思乱想间,走进了只有四张酒桌的小酒肆,温酒的小火炉已经熄了,静煣从后院抱来了点柴火,然后把团子拿过去,对着灶洞捏了捏: “叽!” “叽?” 团子被老娘当‘打火鸡’用,有点不乐意,但怕午饭没了,还是不情不愿的张开鸟喙,喷出小火苗点火。 啪啪…… 随着一缕青烟升起,停业数年的小酒铺子,终有又有了人间烟火味。 汤静煣满意点头,提了壶水,放在了炉子上烧着,让团子看着;然后拿起小铲子,跑到后院的桂花树下,开始挖土。 左凌泉掀开布帘来到后院,在旁边蹲下,把小铲子接过来,挖出了埋在树下的‘女儿红’,含笑询问: “要不要再埋几坛?” 汤静煣抱着小酒坛来回打量: “肯定要呀,想起家里埋的有酒,就想回来看看,酒越藏越香,时间越长便越想回来;要是家里没埋着酒,指不定哪天跑远,就把这地方忘了。” “也是。” “来,打开尝尝。” 静煣抱着酒坛跑进睡房里,取出了两个小酒碗,放在小桌上;想了想,又把珍藏多年的首饰盒,和左凌泉当年送的那盒胭脂,放在了妆台上。 左凌泉来到屋里,拿起妆台上的‘红花蜜’,摇头一笑: “这都多少年了,还留着呀?” “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以后下葬我都得握在手里,还好上次大火过后找到了,不然我得心疼一辈子……” “什么下葬,咱们可是长生不死。” “那不就更得留着,人活久了就容易忘记东西,你看看婆娘,到现在都把小时候的铁棍、草鞋留着,和宝贝似得,摸都不让我摸……” 汤静煣坐在床前,哪怕道行已经通天,看起来依旧像是小家碧玉,把酒碗递给左凌泉,然后双手捧着酒碗,在闺房里来回打量,估摸在回想孤苦幼年,一个人睡在这里的数个日夜。 “团子!” “叽……” 一声呼喊后,在外面烧水的团团,迈着八字步飞奔进屋,然后和小时候一样,跳到了静煣的床铺上,来回打滚儿,寻找幼年的感觉。 汤静煣这才满意,和小时候一样,取出了几粒谷子,放在了枕头旁边。 只可惜,团子已经不是当年偷吃谷子的小鸟鸟了,不太想张嘴。 汤静煣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是脸色微沉: “吃!” “叽……” 团子缩了缩脖子,为了给老娘找回当年的感觉,只得翻起身来,开始小鸡啄米。 左凌泉有点好笑,抬手搂住静煣的后腰,打趣道: “家里奶娘可比较多,再凶团子,当心它以后不亲你了。” “叽?!” 团子连忙摇头,在静煣腿上蹭了两下,从神态上来看,意思约莫是——阿泉,这话可说不得,午饭没了你赔鸟鸟…… 汤静煣对团子的怂包反应颇为满意,轻哼道: “家里奶娘再多,它也是我养大的,等哪天它不亲我了,我就把它丢回长青山,等它饿上几天,就知道回来了。” “叽叽……” 团子摇头如拨浪鼓,竭尽全力表着忠心。 左凌泉端起静煣酿的老酒抿了一口,辛辣酒液入喉,眼底又多了几分笑意,想想把酒碗放下,搂着静煣,并肩倒在了枕头上。 汤静煣一愣,悄悄抬手挥了挥,示意团团可以出去了,同时蹙眉询问: “你还起得来呀?” ? 左凌泉有些无语,示意自己龙精虎猛的身子: “我怎么起不来?仙帝之躯,你们一起上我都不带怂的。不过现在可不是起色心,只是抱着汤姐,幻想一下我要是没走上修行道,是个什么滋味。” 汤静煣被‘双倍快乐’连着拾掇这么多天,感觉白玉老虎都被棍子打肿了,当前就算她招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