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从露台外探进来脑袋瓜,望了左凌泉一眼,委屈巴拉,看模样似乎是在说——鸟鸟闯祸了,但鸟鸟也是想帮你摆平阿骚,不要怪鸟鸟…… ?? 左凌泉有些莫名,询问道:“团子怎么啦?” 梅近水步履盈盈,走到竹榻附近的茶案旁坐下,拿起小案上的一本书,随手翻阅: “没什么,就是你昏迷了,团子无聊,想看书,让本尊帮它取了一本。” ?! 看着书籍封面上熟悉的书名,左凌泉脸色一白。 虽然现在还活着,但感觉人生已经到此结束了! 梅近水优雅侧坐,如同久居深闺认真读着典籍的书香小姐,慢条斯理翻过书页: “我书读得不多,不过顾名思义的本事还是有些。书上的左大剑仙,应该指的是左公子吧?这梅姓妖女又是谁呀?” 左凌泉坐在竹榻上,神色云淡风轻,内里心如死灰,只觉得接下来几年,要给团子改善伙食,多吃谷子少吃鱼干了。 “嗯……此书是闲来无事,在雷霆崖陪着秋桃购置,她想看……当然,我也不是把责任往秋桃身上推,我买来……嗯……只是批判一下,梅仙君想来也看得出,这书上写的,一点都不像我,更不像梅仙君……” 梅近水微微颔首:“就这受气包的模样,更像莹莹,确实不像本尊。不过男人和你区别真不大,好色入命,偏偏又道貌岸然装君子,夺了梅姓妖女的身子,还逼人家改邪归正从良,不从就用各种手段调教……” 左凌泉听着书评,只恨梵天鹰不够狠,没把他随身物件炸个稀碎!这时候被逮住了狐狸尾巴…… 不对,狐狸尾巴…… 左凌泉心如死灰,试探性问道: “梅仙君取书的时候,没动其他东西吧?” 梅近水舔了下指尖,把书翻过一页: “本尊又不是没教养的女子,岂会随意翻动他人私物。” “哦……” “不过你摆那么整齐,本尊想不看见,实在做不到。那些花花绿绿、衣不遮体的小衣亵裤,还有乱七八糟的物件儿,看的本尊是叹为观止。这书上的伪君子和你真人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玩的太清淡了。” “……” 左凌泉饶是铁打的心智,老脸也挂不住了,想了想,直接躺平,倒在了枕头上: “额……有点头晕,梅仙君你先看,我休息一会儿。” 梅近水合上书本,放在一边,望向闭目装死的左凌泉: “你在本尊屋里乱来,折腾本尊的眼睛,又私底下收藏这种亵渎本尊的书籍,想装死当没发生过?本尊凭什么饶了你呀?” “这次帮忙斩妖,左某分文不取,此事一笔勾销……” “梵天鹰纵容兄弟屠戮凡人,其罪当诛,你斩妖除魔是履行正道侠士的职责;义不容辞的事情,拿来当筹码还账,不合适吧?” 左凌泉睁开眼睛,微微摊手:“那梅仙君想让我如何?” 梅近水手儿撑着侧脸,微笑道:“我能把你如何?你不肯走本尊的道,我总不能真放下身份用美人计,用了你也不会改变初衷,等同于白给……” “叽……”团子再次探头,嘀嘀咕咕,意思肯定是——那可不一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左凌泉知道梅近水在开玩笑,他无奈道: “梅仙君,你们正邪打架谁对谁错,和我半点关系没有,我只看结果。九宗歌舞升平,再穷的地方都能吃饱饭,是莹莹和玉堂的功劳,我在九宗长大,无论外人怎么说,我只认自己看到的情况,只会跟着玉堂走。 “当然,如果有一天,我发现玉堂走错了,我会按照自己想法走。但前提得我亲眼看到,你怎么劝都没用,我认准的事情,玉堂都劝不动我,你不说用美人计,抱着孩子威胁我,我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赞许点头:“向道之心稳如山岳,确实有仙帝之姿,可惜就是所向之‘道’太过顾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境界就‘齐家’这么高,守住了家才会去做更多,家没了,人间岁月静好与我何干?老剑神说我心性近妖,玉堂知道九洲大势不敢交于我手,你或许也觉得如此,但我不想改变。求道之人,往往都是如此偏激,能全心中之道,成仙、成妖、成神、成魔,不过都是外人的评价,对自己来说,都一样。” 梅近水安静听完,轻轻笑了下: “你现在这模样,是真像个心怀大道的仙君了。如果不是瞧见过你小淫贼的模样,还发现这本窥伺本尊的闲书,本尊指不定真被你这伟岸坚毅的表象给骗走了芳心。” 左凌泉眼神灼灼的表情一僵,偏过头来: “梅仙君,咱们论道就论道,这话挺破坏意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