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规模的仙家巨擘聚集,上次可能还是在窃丹之战,登潮港滞留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头一次瞧见这些仙家巨擘本尊。 往日在他们眼里,八尊主、十剑皇已经是修行道的顶端,但此时他们才愕然发现,这些东洲至高无上的存在,面对那个如日当空的女子,露出了和他们一样的谨慎、忌惮。 数十万修士在港口对峙,却鸦雀无声,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让凡人难以想象的压抑,所有人都在等着压场的女武神出场。 至于异族大军为什么不直接开战,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东洲忌惮梅近水的上古余威,异族又何尝不忌惮女武神的显赫战绩? 在没有摸清一位仙君具体位置的情况下,谁敢当其不存在,大摇大摆先落子? 商诏知道上官玉堂去向,估算了下时间,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就先驾驭麒麟往前踏出一步: “梅仙君,我念你是九宗老人,劝你一句,在玉瑶洲地界,你腹背受敌,不可能是对手。上官道友的脾气人尽皆知,她一旦露面,你我双方便不死不休,没有了和谈余地,现在知难而退,尚能保住无数生灵性命。” 梅近水目光从内陆收回,放在了熟悉的众人身上: “朝礼,商诏,本尊是玉瑶洲旧主,比你们更在意这片土地,乃至土地上的生灵;本尊既然在这里等着你们人齐,就没想过毁掉自己的故土。 “正邪之争只掌握在我们这一小挫人手里,你们为所求之道殉道,无可厚非,但开战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告诫弟子莫轻举妄动,不要让懵懂无知的晚辈,因为你们个人的所求之道妄送性命。” 仙家争雄,本就是比拼顶尖战力的强弱,老祖一死则势如山崩,弟子辈天赋再好,也只能忍辱负重远遁保留火种。 在梅近水亲临的情况下,各尊主剑皇也没想着指望徒子徒孙应敌,江成剑开口道: “后人之事,自有后人定夺。今日梅仙君想凭一人之力,扫清我东洲所有豪雄,口气未免太大了。” 梅近水摇了摇头:“本尊今日,只对付上官玉堂一人,没把伱们当成对手。” ? 这话约等于——上官玉堂先站起来,余下在座的都是垃圾。 剑修脾气都大,剑皇城诸多剑仙,闻言自然流露出愤慨。 江成剑位列东洲第二、剑道第三,剑客都只求第一,说他不想干翻老剑圣、妖王,荣登剑道魁首、受封仙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前没机会罢了。 见梅近水这么说,江成剑手指轻敲腰间佩剑,含笑道: “既然上官道友还没露面,要不我先来会会梅仙君,让诸多异族道友,见识一下东洲的深浅?” 梅近水没说话,异族后方阵营里就飞出一人,落在海面上,微微拱手: “奎炳洲张芝鹭。修行道讲究辈分,以江道友的道行,挑战梅仙君,属于不懂礼数了。” “哦?” 江成剑脚踏虚空,单人一剑走向异族群雄: “听张道友的意思,是觉得自己算个人物,想试试江某的剑有几斤几两?” 混元天尊张芝鹭,肯定算人物,即便梅近水不在,他也能撑起当前的场面。 面对战前嘴炮,能到这境界早已炉火纯青,张芝鹭踏波而行往前走去,直接回应: “东洲的剑,张某只认左凌泉,江道友已是明日黄花,想在剑皇城有名无实前,留下一场绝唱,张某自然给你这个机会。” 不得不说,这话很毒。 左凌泉纵横华钧、婆娑两洲,以一手快剑,连败落剑山、双锋老祖、十二郎、玄阴蛇祖、雪狼王、付尨,甚至正面硬刚过赤乌星君荀明樟,而后又深入敌腹血战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