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灵烨从修为到阅历都比清婉高,哪怕手里拿的是那本足以称之为的黑暗兵法的《春宫玉树图》,依旧拿出了批折子的沉稳架势,不见丝毫退让。 两个女人虽然沉默无声,但隐约能感觉到藏着一股火药味。 左凌泉知道这股火药味来自哪里,清婉已经大略知道了灵烨的事儿,彼此身份转变,自然不能再以晚辈或者妹妹自居,毕竟她要是退让,那比她小的姜怡不就成老幺了? 上官灵烨自不用说,在他面前都得争谁在上面,肯定得守住自己的统治地位。 狭路相逢,肯定得有一个人让步。 以目前所见来看,无论两人分不分得出上下,都能决左凌泉的生死。 左凌泉急匆匆回来,本还想着大被同眠什么的,瞧见这场景,就有点不敢进去了;毕竟要是一句话说错,他今晚上准得在院子里晒一晚上月亮。 沙沙—— 翻阅书籍的声音,在房间里时而响起。 吴清婉没有发觉左凌泉的无声潜入,上官灵烨却在他进入宅院那刻起就知道了。 发现左凌泉站在窗外,不但不进来,还眉头紧锁深思,上官灵烨把手中书卷合上,抬起眼帘道: “被桃花尊主打傻了不成?站在外面做什么?” “嗯?” 吴清婉迅速合上功法,转过头,才发现日思夜想几个月的男人就站在窗外;她眼神一喜,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闲静的神色,柔声道: “凌泉,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 左凌泉思绪都已经飘到明天早上该怎么哄灵烨了,被声音拉回思绪,连忙收起了杂念,做出平静如常之色,走进了屋里: “几步路,有什么好接的。瞧见你们在看书,不太好打扰,就没直接进来。” “路上没出岔子吧?” “没有,就是不小心撞上了人家的护宗大阵……” 左凌泉说话间,来到棋榻旁边,左右扫了眼。 吴清婉这些日子,都在思考怎么稳住姜怡的地位,但以她的微末道行,根本没法让上官灵烨明白‘妹妹的自觉’,瞧见左凌泉在犹豫坐哪儿,她抬手示意对面的位置: “坐下说吧。” 让左凌泉坐在灵烨跟前,可不是清婉服软让步,而是彰显姐姐的大度,不和你这小丫头争。 只是上官灵烨根本没想那么多,她不好意思和左凌泉坐一块儿,怕左凌泉真往跟前贴,不动声色把腿放在了身侧的空位置上。 左凌泉知道坐哪儿都不对,就在两人之间贴着棋台边坐了下来,把佩剑取下来放在棋盘上,继续说起破人护宗大阵的趣事儿。 吴清婉很关心左凌泉的经历,听得极为认真,并未插话。 上官灵烨经历更多,对左凌泉这种算不得事儿的经历自然兴趣不大,出于好奇,把剑拿起来仔细看了眼——玄冥剑年岁久远,款式很老,剑鞘为黑褐色,有细密龟甲纹路;剑柄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只像是黑色木料,剑镗和剑首似是老旧黄铜,整体其貌不扬,但剑出半寸,只显露半抹寒芒,便足以让人气息凝滞。 上官灵烨虽然不是剑修,但也察觉到此剑的分量,又把剑放下了。 左凌泉兴致勃勃说了半天,发现就把自己逗笑了,也不再显摆自己那有些捉襟见肘的幽默感,转而问道: “我赶路的时候联系不上外面,静煣还有多久到这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