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糟糕才越要信些什么,即使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但说不准就有奇迹呢。” 芸娘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跃下墙头,顾言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芸娘疑惑地回头,只见顾言向她使了个眼色,她顺着他目光一瞥,只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如耗子般从院中闪了过去。 芸娘睁大了眼睛,低声惊呼道: “是她!……” 顾言把食指抵在唇间,面色不动声色,芸娘却是不再吭气,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窈窕人影,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乐人。 总督府里华灯初上,那乐人从他们住的院子里走出去,绕了几道,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往来的人,时刻关注着四周,直到走到花园一处隐蔽的角落里,还往里走了些,站在角落里左顾右盼似在等什么人。 这个行迹也许能瞒过府里的人,可被蹲在墙头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这么鬼鬼祟祟是要干什么?芸娘心下疑惑。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一道人影探头探脑地从走廊的一端钻出,粗布短打的家丁打扮,手中灯笼摇晃,停在那乐人面前。 只见两人交头接耳地简短交谈几句,见到有人远远走过,两人便戛然而止,一前一后朝两个相反方向走去。 看着那男人从后门跟随旁的家丁出了门,芸娘急忙拉住顾言的手就要往墙下跳, “走,可不能让这人跑了,这人肯定跟那幕后主使有关。” 可下墙不比上墙容易,芸娘比量着这墙的高度和自己的身量,似乎错那么些,硬跳下去估计得摔个脸扑地,身旁顾言看了她一眼,摁住她的肩头, “你等我下。” 说完,顾言向下一跃,果然是腿长,他没费什力地的就稳住了身子,顾言站在墙根回头看向芸娘,张开双臂望向她, “跳。” 芸娘眼睛弯成了月牙,没再犹豫,纵身一跃,一头扎入他怀中,直扑了个满怀,鼻尖都是他身上冷香味,混合着微微凉意的夜风,让人觉得异常安心。 “我沉不沉?”芸娘没起头闷声问他,顾言搂着她的腰,看了她一眼,揶揄道: “是得少吃点,下回都接不住了。” 芸娘红了脸也没抬头,一扭过头走在前面,顾言一挑眉,眼角带了些笑意,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在延绥城里的街道上,夜里平常萧索的街边挨家挨户挂满了灯笼,这些灯笼一看就是当地百姓自己做的,做工简陋,形态各异,可这时看着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这些灯笼承载着当地百姓对丰收的期盼,微弱却点亮了这座战乱和贫穷中的边陲小城。 芸娘和顾言沿路边赏着花灯,边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先是探头探脑地拐进了一家药铺,没过多久又出来,手里多了些东西,芸娘皱起眉头,想进那药铺进去问,却被顾言一把拉住,只见他也不知朝哪招了招手,只见黑夜中窜出几个人影就进了药铺,芸娘怔了下,四下张望了下, “这些人从哪窜出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还有人跟着。” 顾言瞥了她一眼,“这是国公府的近卫,寻常人自然发现不了。” “那他们刚才就在?” 芸娘想到刚才自己爬墙头,岂不是被这些人众目睽睽之下看了全程,怪不得顾言刚刚劝自己换条路走。 “嗯,没事。”顾言带着淡淡笑意道;“他们也得跟着咱们翻墙。” 近卫去打探,两人继续跟着那人前进,直到那人左拐右拐到了个酒肆外,这酒肆开的地方倒不起眼,迎来送往的人却是多,还能看见不少当兵的也出入其中,那人前脚走了进去,两人在后边也紧跟了进去。 一进酒肆,就见大堂里有胡女在跳舞,这地儿地处边境儿,有些通商的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