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多出彩,眉宇间略显老成,但通身的气势不一般,交领宽袖的锦袍,在他身上却不显得张扬,举手投足之间,自带几分威严之感。 芸娘一愣,只听顾言凑到她耳边道: “这是裕王。” 啊,这……芸娘心里一凛,四下一环顾,虽然有歌妓,但好像没什么奢靡旖旎气氛,再看这守备森严的侍卫,分明是有要事在商量。 芸娘咽了咽口水,这才知道自己误会闹了笑话,急忙把手里的木撑子藏在身后,低下头福了福身子,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声音跟蚊子似的: “参,参见裕王殿下。” 顾言挡在芸娘身前,向裕王行了一礼道: “芸娘性子直,定是担心我未归家,才猛然闯进来,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裕王摆摆手,倒是看了眼芸娘,“没事,这就是引得你和林贺朝打架的美人?” 美人?芸娘抽了下嘴角,有些心虚地把头低得更深了,顾言垂下眼道: “殿下,事也谈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带着娘子先回去了。” 说完,顾言看了眼芸娘,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只听一个声音悠悠在身后响起: “顾言,我跟你说的西北那事你也早做打算,最迟月底。” 芸娘听到几人探花,猛地抬起头,西北? 她看向顾言,可顾言只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便淡淡收回眼。 两人坐在马车上,芸娘心里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心里纠结了下,还是没忍住地向顾言问道, “刚说的什么西北啊?” 顾言顿了下,脸微微侧了下,瞟了她一眼解释: “西北今年闹蝗灾,再加上边关总有外蒙来犯,圣人派我去西北做参军。” 什么?顾言要走? 芸娘愣了下,追问道:“要去多久。” “说不准。”顾言顿了下,“短了一两月,长了两三年也有可能。” 芸娘抬眼望向他,顾言也回望向她,话音里像是在交待着什么, “你就在京城等我,如果我回不来,你…。” 听到这里,芸娘怔了下,只那么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心里因着突如其来地消息乱做一团。 回到顾府,两人下车进了屋子,芸娘洗漱之后,坐在床边,望着穿堂风吹着烛光起起灭灭,心里面也跟着起伏不定。 上一世她可不记得顾言有没有去过西北,按理说她留在汴京倒是个好事,吃穿不愁,任由顾言在边关厮杀,她只管做她的官太太就成,可这时芸娘却只觉得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是放心不下顾言,还是放心不下这前世没有的西北行会断送顾言的前途。 待到顾言换了衣裳正要吹那灯里的蜡烛,芸娘猛地起身,一把拉住顾言的手,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 “顾言,我跟你一起走。” 顾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蹙起眉头, “西北乱,又离景王的封地近,恐生祸端,你留在京城衣食无忧,更安全些。” 芸娘也觉得本该是如此,可是心里就是不得安宁,对,一定是她担心顾言出事,毕竟,毕竟他还没当上首辅呢,他欠她这么多,这账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抹了,好歹她跟在身边,说不定还能有个起居照应,这么想着芸娘抬眼望向顾言,话音里多了几分坚定执拗, “我同你一起去西北,你去哪,我就去哪。” 顾言没再说话,只在灯下望着她,半晌轻轻道: “边关艰苦,你可想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