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力气大能怎样?毕竟是个女子,还能比得过这练武的男子去。 芸娘也看了他一眼,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敛起心神,举起弓,心里念着刚才顾言同她说的话,耳边的一瞬间嬉笑声便静了下去,芸娘眨了眨眼一松开手,轻纱随着手中放弦轻微摇晃, “中!” 可后面竟没了声音,众人望去,她射出箭竟然射穿了草靶,直直没入了假山的石头上,众人没了声音,停了半晌,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箭能入石,这得多大的力气。 以前只听说古来名将才能将箭射入到石头中,谁曾想今日这么个娇小的姑娘竟有这般大的力气。 芸娘转身看向李三郎,扬起脸,淡淡道: “你输了。” 李三郎有些恍惚,似有些不可置信,可那箭就分明在那儿,就是他使足了力不可能射进石头里。他转过身,脸色黑如乌云,眯着眼在芸娘身上打了个转儿,停了半晌,话音似从后牙槽挤出来, “我李三郎愿赌服输。” 说着,他望向她身旁的顾言,神色有些复杂, “从今日起,我李三郎便绝不会再找你半点麻烦。” 说着,李三郎转过身,和来时一样,带着簇拥着的人浩浩荡荡就要走,一声清脆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慢着,钱呢?” 李三郎身子顿了下,转过头看着那小娘子,只见她慢悠悠走近些,可众人想起她刚才那一箭,哪里还会觉得这小娘子柔弱可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李三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把身上摸了个遍,低头急急问身边家奴, “可有带钱?” 家奴舔着脸笑,“公子,小的跟您出门参宴,哪里会带那么多银钱。” 这场景芸娘以前看人买肉的时候演多了,多是没钱时老赖惯用的手段,她秀眉一挑,拉长了话音, “哦,看着威风的不得了,原来想赖账啊。” “笑话,我堂堂国公府家的三公子……” 李三郎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伸在他面前,干脆地打断道: “那就别废话,掏钱。” 李三郎被逼急了,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落下面子,对着她身后站着的顾言道: “顾言,你这娘子属什么的?是这辈子没见过钱么?不管管吗?” 顾言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我娘子哪里说得不对吗?” “你!” 李三郎吃瘪,他倒是猛然忘了这顾言惯常是个不吭声的黑心肠子,和这小娘子一个唱红脸一个白脸,竟是头次让他哑口无言。 “好,好,这也是邪门了,让你顾言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娘子,不就是要钱嘛,这弓我便送给你了。” 芸娘一脸嫌弃,“我要你这弓做什么。” 李三郎黑脸涨得通红, “你不识好歹,这弓百金一张!” “那又能怎样?”芸娘嫌弃地说,在她眼里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她又不上战场打仗,在家里射鸟玩啊。 众目睽睽之下,李三郎被逼得没办法,又摸了摸身上,一咬牙,满脸肉痛地把个物件抛给她,芸娘伸手接住,只听他道: “宫里的东西,可还行?” 一听是宫里的,芸娘眨眨眼,悄没声息地收到了袖口里,清脆道: “就这样吧。” 见她松了口,李三郎似是一刻都不愿再留,气呼呼地转头带人就走,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开,对于看客来说今日这比试也不过是春日宴上的一个插曲,随着春光渐落融在旁人的闲话谈笑里,慢慢地也就没谁记得了。 “有生之年能看到李三郎吃瘪,也是难得。” 王世信回头看了眼芸娘,作了作揖 “顾家娘子,当是个人物。” 芸娘前世参加宴会总是被人奚落嘲笑,哪被人这么正经地夸过,还有些难得害羞起来,连忙摆手, “哪里,哪里就是日常干些活计,力气大了些。” 王世则听到这儿,来了兴趣,他本来就对顾言不声不响地娶了亲好奇得紧,便瞥了眼后面慢慢走来的顾言,顺着芸娘的话音问道: “不知小娘子之前都做些什么活啊?” 顾言走来的时候正听到王世则的问话,他眉梢一挑,看向芸娘。 “杀猪。” —————————————— 晚风徐徐地吹入马车,因顾言与王世则就会试还要说些话,芸娘便先坐在车上等着。 她掀开帘子四下看了眼,可就是没再看见赵氏的影子,心下有些懊恼,都怪那李三郎,本来是想打听陆家的事的,谁知道被那李三郎截了胡,这下可好了,什么都没听到。m.BoWUChInA.COm